程月見的心里像是有一只貓在抓似的難受。
每一回她設計陷害安凝枝,每一回她都可以逃脫,并且在事后狠狠地打自己的臉。
現如今,程月見已經有點害怕,不敢再正面和她碰上,她只想拿下這方棋盤,用來討好沈爺爺,可安凝枝怎么也非要來和她搶?
程月見看向沈景行,小聲的說:“景行,我現在應該怎么辦?”
“我記得她的五子棋下的倒是不錯。”男人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的不屑與涼薄來。
程月見原本是很擔心的,聽到這句話徹底的放心下來,臉上掛著淺淺淡淡的笑。
其實安凝枝也沒有那么嚇人,她不可能事事優秀。
而她,她雖然沒有高學歷,但是也是有其他優點的,比如說下棋。
她的棋藝是跟住在她家隔壁的一個老人家學的,那位慈眉善目的老人家還說她很有下棋的天賦!
“你們兩個女生比不比?”顧二叔催促道。
“我比!”程月見信心十足的說。
安凝枝看向那方棋盤,她沒有什么勝負欲,她只是單純的想要贏下爺爺喜歡的禮物而已。
“我也比。”安凝枝來到棋盤的白手方坐下來。
程月見看向安凝枝,笑著說道:“安秘書,輸了可不要哭,我是不會放水的。”
比賽正式開始。
程月見手執黑子,輕輕落在右上方的星位。
棋子與棋盤相觸傳來清脆的聲響。
“該你了。”程月見提醒道。
安凝枝隨手將白子放在棋盤上,這個落點看似隨意,卻讓旁觀顧二叔手中茶盞微微一晃,這步棋竟恰好截斷黑棋潛在的氣口。
對弈進行約莫一刻鐘,程月見的額角已沁出細細的汗。
安凝枝每一次落子均很隨意,可棋盤上的局勢卻漸漸變得詭異起來。
黑子明明占據著主動,白棋卻像是春日里瘋長的藤蔓,悄無聲息地纏繞上來。
“姐,你能看出什么來嗎?”顧庭宇問一旁的顧茉。
他自幼不愛下棋,對于棋一竅不通,因為看不懂局勢,格外的著急。
“凝枝要贏了。”顧茉肯定的說。
雖然沈景行帶來的女伴下棋同樣不錯,但是和安凝枝根本不是一個檔次的。
只怕安凝枝根本沒有使出全部的力氣,但已經讓對方快要招架不住。
看到這里,顧茉更加堅定的想要讓安凝枝做自己的弟媳。
程月見的手指懸在棋盤上方,黑子遲遲未能落下,她的眉頭緊鎖,整條路已經被白棋死死圍住,竟尋不到一絲活路。
就在她的指尖微微發顫的時候,一只修長的手突然覆上她的手背,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道,將黑子穩穩的落在左下方。
那是一步她從未想過的險招,卻瞬間撕開了白棋看似完美的包圍網。
安凝枝的指尖一頓,抬眸看向沈景行,看來他是準備親自下場。
她收斂先前的散漫,捏著白子的手指微微收緊,落子時不再隨意,而是帶著謹慎的試探,然而沈景行的棋風凌厲如刀,每一步都帶著逼人的壓迫感,白棋的防線步步擊潰。
“沈景行,觀棋不語真君子,這句話你不知道嗎?”
“我只知道,自己的女人要自己保護。”沈景行淡淡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