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二十幾個高手護衛,既然到了我的身邊,那自然就是我的人,祖父就算是想召回也不行!”
“那是我的人!我的吩咐,他們敢不聽?”老侯爺冷聲提醒。
傅知易笑了:“如今明眼人都知道,傅家的未來在哪里,跟著誰才有前途。是跟著您這位頭發花白,行將就木的老侯爺有前途,還是跟我這個剛上任的西北道甘寧參政有前途?”
“您年紀大了,可他們還年輕,他們還想建功立業,還想光宗耀祖,還想封蔭家人子女。跟著您,也不過就是做個長隨,每個月得點月錢,一家子至死也不過是侯府的下人。”
“可是跟著孫兒,去西北他們就是我的心腹,會受到重用。若能建功立業那自然最好,若是不能,我給他們的比祖父您能給的,可多得多!”
“您覺得他們會選誰?”
最后一句語氣里的輕嘲壓根就沒掩飾。
老侯爺臉漲得通紅,“你,你個逆孫,你這是大逆不道,忤逆不孝——”
傅知易輕挑眉毛:“孫兒不過實話實說罷了,祖父怎么就急了?”
老侯爺深吸了幾口氣,鎮定下來,放軟了身段和腔調:“易哥兒,祖父知道,你是個嘴硬心軟的孩子。之前是我這個做祖父的偏心,對不住你,是祖父的不是。”
“可祖父也是為了傅家,為了侯府,不得不這樣做!你如今還年輕不明白,等你到了我這個年紀,就會理解祖父為何這么做了——”
傅知易打斷了老侯爺的話:“祖父這些老調重彈就不必了!孫兒就算活到九十九,大約跟祖父也共情不了,也理解不了祖父。”
“孫子家也沒有爵位基業要爭,自然也就做不出祖父這樣,用一個孫兒的一生去給另外一個孫兒做墊腳石的事情。”
老侯爺的臉色灰敗,“傅知明那般謀害與你,你最后都能救下杰哥兒。祖父雖然有對不住你的地方,可這么些年,祖父對你的好,你就真的一點都不記得嗎?”
傅知易眼神冰冷:“自然是記得的!記得無比清楚,祖父當初對孫兒的那些好,不就是為了讓孫兒心甘情愿成為大哥的墊腳石,為侯府所謂的百年基業鞠躬盡瘁死后而已嗎?或者也有一點點內疚?不過那大概不重要吧!”
“祖父莫再說了,我對大哥不出手,不害他已經是最大的仁慈了。若是惹急了孫兒,孫兒就不知道會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來了。祖父想來是不想知道的。”
老侯爺好半日,才從喉嚨里擠出了一句:“你真就這么恨我?恨簡哥兒?當年是我的不是,可你這毒也解了,孩子也有了,如今你前途無量,早就超越了簡哥兒,將來甚至能超越侯府,你為何不輕輕放過?到底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的血脈啊!”
傅知易的眼神更冷了:“因為我解了毒,有了孩子,前途大好,所以一切傷害就可以當沒發生過嗎?”
“那毒是祖父您找人幫忙解的嗎?那前途是祖父您幫扶過的嗎?”
老侯爺啞口無,辯無可辯。
“我能有今日,靠的不是祖父您!靠的是我自己,靠的是心疼我的蘭家大舅舅,靠得是我母親,靠的是我的妻子!若是沒有我自己和他們,大約我這一生,我們三房最后逃不過被您早就規劃好的命運吧?”
說道這里,傅知易突然笑了:“當初祖父您都能狠下心來,何不狠心到底呢?如今又這般作態,真是令人作嘔!”
老侯爺的臉一下子白得看不到一點血色。
傅知易起身,彈了彈衣服上看不見的灰塵,慢悠悠的道:“如今我還能平和的站在這里,祖父您應該慶幸才是。寧平侯府如何,那是寧平侯和世子該考慮的事情,與我何干?”
“至于我,您覺得族譜從孫兒這里單開一本,怎么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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