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侯爺噌的一下子站了起來,“你,你想要干什么?”
傅知易微微一笑:“也并沒有想干什么,只不過想分宗另起一支罷了。”
老侯爺一口老血沖到了喉嚨口,只覺得滿口腥甜,一時說不出話來,只能瞪著傅知易。
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話來:“你,你休想!分宗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我絕對不同意!”
傅知易輕描淡寫地道:“對于祖父您來說大約是不容易的,只是孫兒想并不太難。若是這次西北之戰,孫兒僥幸立下寸功,回來后論功行賞的時候,別的不求,只求能分宗出去,想來陛下是很愿意的。”
老侯爺啞然,順著傅知易的話去想,以當今陛下的為人和小氣程度,若是能用一張圣旨,幾句話就能兌換軍功,想來是十分樂意的,甚至是迫不及待的。
而且老侯爺心知肚明,皇帝對他們這些老勛貴不滿很久了,早就想分化他們了。
傅知易這個時候跳出來,主動分宗,只怕正中皇帝的下懷。
有了傅知易這個突破口,老勛貴圈子的落寞,只怕就在眼前了。
這么一想,再回想傅知易這一手,真是一石二鳥啊。
一來擺脫了寧平侯府,再無人能掣肘與他,更不能拿孝道來拿捏了。
二來以退為進,在皇帝面前怒刷了一波好感,雖然暫時看著是功勞換分宗虧大了,可這退到了皇帝的心坎上,以后隨便尋個機會,皇帝只怕會給得更多。
這么一想,老侯爺的臉色越發灰敗了。
傅知易這是走一步看三步,早就將一切都算好了,考慮清楚了。
老侯爺此刻是真正的后悔了,若是傅知易是大房的兒子該有多好,寧平侯府讓他繼承,何愁不能振興?
咬緊了牙,老侯爺此刻什么話都說不出來。
傅知易也并不想聽老侯爺再說什么,他今日來見老侯爺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當下笑著告辭:“祖父放心,只要祖父放棄了將三房一家子非要綁在寧平侯府這條船上的執念,孫兒其實還是能和大哥和平相處的。”
“祖父慢慢想,不著急。大哥今日要給孫兒踐行,孫兒這就去赴宴了。”
說完,不等老侯爺說話,徑自去了。
老侯爺氣喘如牛的坐在椅子上,看著傅知易就那樣一步一步,慢慢的走出了院子……
到了晚上傅知易才回來。
蘭氏和三老爺早就歇息下了。
唯有路蓁蓁還等著傅知易。
見他回來,身上帶著酒氣,再看傅知易的臉色,微微一點發紅,眼神還算清明。
忙讓他先去洗澡,又讓人去熬了解酒湯來。
等傅知易渾身清爽的出來,解酒湯溫度剛好入口。
一氣飲了下去,將空碗丟給丁香拿了下去。
屋里只剩下夫妻兩人,路蓁蓁這才湊了上來,半開玩笑道:“老爺子留你吃飯了?”
傅知易搖搖頭:“老爺子如今恨不得吃了我的心都有,還能留我吃飯?對著我這個逆孫,只怕飯都吃不下去。是大哥說要給我踐行,盛情難卻,陪了幾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