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完這些,王志杰又拿起了另一個筆記本,盤點起了下面人統計出來的物資。食品什么的他沒有細看,因為他知道目前有多少,這也是他每天最關注的事情。這會他看重的是一些其他的物資,并將其記錄到了自己的日記當中:“我們探險隊到現在為止還有65個健康的成員,我們有一門可以發射小型炮彈的超輕型火炮、四大桶火藥、六桶彈丸和六十枝燧發槍(其中已有十分之一不能用)。此外還有一艘有三個座位的獸皮船、一艘同樣有三個座位的樹皮船及若干木槳,這兩艘船都是在伊圖鄉那邊請能工巧匠當場趕造的。”
“以上便是我們探險隊目前的戰斗裝備和交通工具,我很擔心我們一旦遇到稍大點的印第安人部落(這種事可能性不小),便很可能陷入他們的包圍之中。他們的人數比我們多很多倍,一旦有人頭腦發熱認為我們冒犯了他們的領地或財產,或者一旦我們采取了錯誤的、怯懦的步驟,向來欺軟怕硬的他們便會沖上來試圖撕碎我們。他們的人很多、力量很強,可能也有一些存量火槍和彈藥,戰斗中很可能會壓倒我們。我們不能對援助或撤退抱任何希望,因為離我們最近的據點伊圖鄉仍然在很遠的地方之外……”
寫完這些“惱人”的日記后,王志杰長長地吁了口氣。探索鐵特河沿岸是辛苦的,那程度甚至遠超他之前工作過的南非橘子河流域以及義成地區的某些熱帶草原,其主要原因大概還是這里的地形復雜、森林密布的緣故吧,交通的困難程度比起南非那兒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很多時候得逢林開路、遇水搭橋,辛苦得很。
至于印第安人的威脅,就更不用提了。因為鐵特河沿岸相對不錯的生活環境,以漁獵、游耕為主的印第安部落的存在是大概率事件,即便其經過葡萄牙人多年的搜捕,應當仍有不少存在著。更何況,當年接收葡萄牙人歸化的“自由印第安部落”(當然自由也僅僅是理論上的)也相當不少,葡萄牙人失敗退走后東岸也沒空管到這里,因此這些部落所在的地區又恢復了無政府狀態,這些印第安部落如今的態度,也殊為可疑,必須謹慎對待。要知道,東岸人殘酷對待印第安人的說法,如今在印第安人當中是流傳得越來越廣,這無疑增大了東岸政府歸化、統治這些原住民的難度,同時也給出外屯墾的農民、探險隊員們,帶來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但這又怎么辦呢?抱怨國家的政策嗎?怎么可能!王志杰無奈地搖了搖頭。
“吃完飯好好休息一下,然后幫助留守人員建立一個簡單的哨所,名字就叫一號哨所吧,以后就能作為我們控制鐵特河的前景基地了。北寧地區的人若想往這邊發展,只需充實伊圖鄉的經濟實力,然后以那里為基地,不斷往這邊派遣移民便是。時間一長,差不多也就占下了,前提是剿匪工作要到位。”王志杰一屁股坐到了蒙小虎的身邊,從其手里接過一碗煮得滾燙的茶,一邊愜意地喝著,一邊說道:“留十個人就可以了,那門炮也留給他們,反正我們帶著也是個累贅。再給他們七把槍、兩條狗、一些火藥、彈丸,以及少許面粉,平時他們再打打獵,差不多也夠維持到我們返回了。而如果他們走了天大的****運,伊圖鄉那邊不辭辛勞派人用騾馬隊輸送一批物資過來的話,那么他們可就幸福了。”
“但愿如此吧,北寧地區現在正是群情激奮、大干快上的火熱時刻,保不齊看我們辛苦就過來幫襯一些。”蒙小虎嘴里雖然這么說,但心里卻沒抱多大的指望,畢竟道路實在太難走了一點,要是鐵特河能夠通航就好了,唉!
吃完午飯的眾人開始伐木搭建一個簡易的哨所,然后分派了留守人員。而忙活完這一切后,大部分在第二天便又再度啟程了,仍然是老規矩,一邊開路一邊勘探、測量,而鐵特河的河道、河床是重中之重,但一直沒什么令人振奮的消息。
王志杰估摸著,大概得再往前走好遠,等到鐵特河的干流匯集了眾多支流的水量,河道也被沖刷得更加深邃、開闊之后,才能通航一定規模的船只吧,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只能走走他們攜帶的獸皮舟、樹皮舟。不過,真到了那些能通航的地方,差不多也到了鐵特河下游,接近巴拉那河中上游的地段了吧,那對志在尋找通向外界道路的北寧地區來說,可真不是什么好消息。
“北寧地區要發展,至少通過鐵特河西進是沒戲了。沒辦法,估摸著未來還是得轉頭東顧,重新將目光轉向東面的大西洋沿岸。”王志杰一邊拄著拐杖前行,一邊任由思緒漫無邊際地發散著:“不知道他們有沒有這個本錢搞定道路呢?恐怕是沒有的吧,那樣就真的被順化之類的鄰近地區越甩越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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