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官,鑒于目前的風向和海流,我們已經無法原地調頭了。至于第勒尼安海的左右兩側,無論是那不勒斯還是撒丁島,如今都是西班牙王國的地盤呢。”姜耀輝無奈地說道:“如今我們唯一的機會,就是擊敗面前的西班牙人。或者至少也要殺開一條血路,然后掩護沒什么戰斗力的運輸船隊迅速通過墨西拿海峽,進入伊奧尼亞海域,一路朝奧斯曼帝國控制區狂奔。除此之外別無他途,長官,我建議正面應戰,這是最合理的應對方式。”
“我同意你的見解,實習大副,現在去掛紅色戰斗信號旗。同時派出交通艇聯絡‘加的斯巖石’號的約翰.斯頓艦長,讓他帶著‘石斑魚’號、‘鼠尾鱈’號、‘食人鯧’號、‘石首魚’號四艘船只,組成突防艦隊,全力護衛著17艘運輸船向西南方向突圍。對了,這四艘護衛艦的艦長也要立刻派人通知到。立刻去傳達命令,我的副官。”既然已無退路,已經參加過五六次海戰、經驗豐富的艦隊司令陸銘立刻進入了角色,開始發號施令。
姜耀輝行了個軍禮,立刻下了艦橋開始傳令去了。他走之后,另外一名實習軍官拿著紙筆站到了陸銘的身側,隨時準備記錄命令。
“在第二根桅桿頂部掛上三面大號綠三角信號旗,讓另外三艘戰列艦跟隨旗艦作戰。由我們這四艘戰力最強、機動性最好的戰列艦組成游擊艦隊,尋求敵方主力戰艦進行決戰,以給運輸船隊突圍爭取時間。”陸銘始終沒有放下胸前的望遠鏡,他仍在邊觀察邊下達命令:“派交通艇去‘劍魚’號、‘哲羅鮭’號、‘大馬哈魚’號以及‘秋刀魚’號傳令,由‘劍魚’號艦長丁一愚中尉統一指揮,組成后衛艦隊,嚴密護衛運輸船隊的側翼及后方,阻止那些裝載著西班牙陸軍士兵的槳帆船或小型運輸船靠近偷襲。”
實習軍官記錄完命令,大聲重復一遍沒有異議后,便匆匆下樓傳令去了,而在他走之后,第三名實習軍官又遞補到了陸銘身側。布置完方略的陸銘這時候才終于放下了胸前的望遠鏡,朝身后年輕的實習軍官笑了笑,說道:“別緊張,年輕人。西班牙佬的那艘最大的戰艦也只不過剛剛媲美我們的四艘戰列艦之一而已,機動性還遠遠不如我們。至于另外四艘三桅戰艦,也就和我們的八艘護衛艦是一個等級的,可能火炮口徑與威力還略有不如。最后那些兩桅船、槳帆船、單桅小型運輸船,呵呵,這樣的船也派出來作戰,真是荒唐!西班牙人終究還是不理解戰列線海戰的理論精髓,這些小船是沒有資格走上戰列線與我們對轟的,她們甚至經受不住前兩三輪的炮擊。也許這些船唯一的作用就是裝載一些西班牙或那不勒斯陸軍士兵來捕捉我們的運輸船了,但我只能說他們的機會不大。”
“長官,我……我沒有緊張。”年輕人的額頭滲出了汗珠,但初上戰場的他仍舊極力鎮定地說道:“西班牙地中海艦隊已經在唐斯海戰中全軍覆沒了,大西洋艦隊的主力也已經被殲滅,甚至就連葡萄牙、那不勒斯都在那場海戰中損失了不少艦只,傷亡慘重。因此我認為在地中海,西班牙人是很難在短時間內籌集起一支堪用的艦隊來的。目前他們能在第勒尼安海組織十艘專業戰艦來攔截我們,這已經讓我感覺很驚訝了。事實上,我很懷疑他們也許錯估了我們的艦隊實力,他們還抱著老一套的那些思維,這讓他們一開始就注定要失敗。”
“我很喜歡你這么說,年輕人。”陸銘哈哈一笑,用力拍了拍跟在自己身邊的年輕人肩膀,然后說道:“我們四艘經過蒸汽化改裝的戰列艦,即便對上全部十艘西班牙戰艦,我也有把握不落下風,甚至還能讓敵人付出相當的代價。好好看著吧,年輕人,我不管西班牙人是怎么想的,但他們現在顯然是低估了我們的實力與戰斗決心。那么,就讓他們用血的代價來洗刷這個注定無法挽回的錯誤吧。”
1647年2月2日下午一點半,第勒尼安海,西風五級。隨著一馬當先的“自由貿易”號戰列艦船艏12磅長管加農重炮發出的一發校正彈,華夏東岸共和國海軍護航船隊與西班牙王國海軍地中海艦隊的一部分之間,終于拉開了海戰爆發的序幕。(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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