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根本沒有機會開槍,右胳膊被拽出后,對方的手沿著胳膊往下一退,退到小手臂上后,手指忽然用力,攥著他的手臂就往外一翻,只聽得咔的一聲,劇痛頓從關節處傳來,抓著的手也頓時沒了力,一下就松了手。
“我說!大哥,我說!”司機立馬喊了起來。
青白不定的臉上,額角冷汗涔涔。
司機抱著手臂,低著頭:“我們老大最近弄到了一批貨,要準備過境,現在藏在了江縣那邊。”
鐘遠心中微微一沉:“什么貨?”
司機卻支吾著說不太清楚,他們不過是最底層的小嘍啰,這些東西都是機密,不可能讓他們知道的。
鐘遠冷眼瞧著他,片刻后,左手突然抬起,一把抓住他的腦袋后往自己這邊一拖,接著右手握著手槍猛地砸下。
槍柄重重落在后腦,一下便讓這人‘放松’了下來。
這時,早在車外守著的鐘達拉開了車門,從后面將這人給拖下了車,跟另一人放到了一起。
他這邊剛擺好,鐘遠也已將那皮卡車前前后后都搜了一遍了,除了一把槍和一盒子彈之外,倒也沒翻出什么其他有用的東西。
兩人又等了幾分鐘,上山的那條路上,有燈光忽然出現在林間,跳躍著朝他們靠近。不多時,便有兩輛車先后停到了他們前面。
吳江率先下車。
鐘遠抬手沖他示意。
他過來后,瞧見地上躺著的那兩人,挑眉問道:“都死了?”
“給你留著口氣!”鐘遠道。
吳江翻了個白眼:“這叫什么話!”不過,抬杠歸抬杠,他立馬轉過身招了下手。蔣衡和兩個鐘遠瞧著都眼熟的年輕人跑了過來。
“把這兩人先弄車上去!”吳江吩咐道。
看著他們把人抬走,吳江又瞧向那輛皮卡:“就是這輛車?”
鐘遠點頭。
“行,那你們先跟小蔣上山,我去處理這輛車。”吳江說著,就要往車子那走。鐘遠拉了他一下,提醒道:“縣城里的警察應該也在找這輛車,你自己小心!”
吳江抬手沖他做了個ok的手勢。
吳江這邊剛上車,他帶來的三人中,其中一人也上了車。
隨著他們兩車的離開,鐘遠二人也上了車,而后跟在蔣衡他們的車后,往山上晃晃悠悠地開去。
吳江是個聰明人,怎么合適地處理一輛車,這種事他同樣嫻熟得很。
鐘遠并不擔心。
不過,先前那司機透露出來的些許信息,卻是讓鐘遠的心情有些沉重。
看來,哪怕白家如今跟當地武裝打得難舍難分,但這作惡的手,卻依舊絲毫沒有停下。剛才那司機雖然沒有明那些貨是什么,但答案早已是顯而易見。
而能讓這兩人直接對那個發廊老板娘下殺手的秘密,恐怕那老板娘所聽到的秘密,也不只是他所說的那么點。
江縣!
鐘遠拿出手機,打開了地圖,搜索了起來。
江縣,同樣隸屬于艾青府,位于艾青府的東南角,湄公河分支越河正好從其境內穿過。
越河直通湄公河,而南泰和緬國之間的此處邊境線,正好以湄公河為界。
看來,這華泰幫應該就是打算借這水路的便利來送貨過境了!
鐘遠他們到基地,休息了四十來分鐘后,吳江他們也回來了。
此時,天邊已經開始泛白,原本漆黑的夜色,也終于呈現出了一種藍調的灰色,趁著這遠處起伏的山巒,和流動的云霧,寧靜而又美麗。
鐘遠靠在門邊,一邊抽著煙,一邊望著遠處發呆。
吳江大步而來:“想什么呢?”
鐘遠收回目光,道:“沒什么。”說著,他忽又話鋒一轉,道:“那兩個人你盡快處理,他們知道得應該不少,你好好挖一挖!”
吳江看著他,沒有接話。
鐘遠皺眉:“怎么了?我臉上有花?”
吳江搖搖頭:“花沒見著,陰謀見著了幾個!”
“什么意思?”鐘遠挑眉。
吳江嘿了一聲:“那兩個人暈過去之前,你應該已經問過話了吧?”
“對呀,怎么了?”
“但是你一句都沒對我提!”吳江看著他,“所以,你又想給我挖什么坑呢?”
鐘遠沖他輕輕笑了一下,道:“你跳進去不就知道了嘛!”
“你大爺!”吳江抬腳就要往他身上踹,鐘遠側身躲過后,斂了笑意,嚴肅道:“孔振東說要來找你,很有可能今天到,你這兩個人如果不盡快處理掉,到時候被他撞見了,不好!”
吳江愣住,眼睛眨了眨:“你剛說誰要來?”
鐘遠看著他的眼睛,輕輕重復:“孔振東!”
“我靠!”吳江忍不住拔高了聲音:“他來干什么?你早知道了?”說著,沒等鐘遠接話,又忿忿道:“我說你怎么突然來了,原來是沖著孔振東來的是吧?”
鐘遠笑了起來。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