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同樣是查理蘇主動找的鐘遠。
他已經按照鐘遠說的,動了那艘小船,擺出了自己的態度,可五六天過去了,鐘遠卻遲遲沒有任何動作。
盛興海的人已經開始有所動作了,他等不起。
所以,今天他想要鐘遠一個準話。
查理蘇盯著自己面前的酒杯看了一會后,伸手拿起杯子一口灌下后,抬眸看向對面坐著的鐘遠:“鐘先生,我該辦的已經辦了,現在該你了。我想,蛇頭幫在我手里,總比要在其他人手里對您來說,更有利一些,不是嗎?”
鐘遠輕笑了起來。他轉頭又拿過一瓶啤酒,起開后,慢悠悠地給查理蘇的杯子又重新滿上了。
“以前的你,可沒這么沉不住氣!”他邊說,邊又給自己的杯子滿上了。
查理蘇眸光微微一閃。
“你這些年,在蛇頭幫里面應該埋了不少的暗子吧?以你的能力,最近這些事,應該還不至于會讓你著急。所以,怎么了?”鐘遠說著,拿起杯子抿了一口,放下時,才終于抬眸盯住了查理蘇。
查理蘇與他對了一眼后,苦笑起來:“還真是什么都瞞不住鐘先生您!”話落,他卻沒再往下說,拿起酒杯,放到眼前,瞇眼盯著上面的酒花看了一會后,仰頭又一口悶了。接著,他才繼續:“是瓦娜!”
就三個字,便沒了下文。
鐘遠有些詫異地看了他一眼。
瓦娜是誰,他自然知道。
查理蘇剛才雖然只說了三個字,可那口吻聽著并不是瓦娜出了什么事,反而更像是瓦娜做了什么事!
對于蛇頭威這個女兒,鐘遠之前從沒有專門去了解過。畢竟,她從來也不被他的計劃需要。
可沒想到,這樣一個不起眼的人,如今卻似乎有了些讓人意想不到的變化。
“她做了什么?”他問。
查理蘇抿著嘴,片刻才道:“她在打聽當時威爺死之前的一些事。”
“所以……當時蛇頭威的死,其實你也有份?”鐘遠順著話問。
查理蘇看了他一眼,道:“鐘先生高看我了!當時那個局,是誰一手促成,鐘先生最清楚。”
“那你怕什么?”
查理蘇低頭笑了一下:“盛興海的人正愁無縫可鉆,瓦娜這一動,對他們來說,就是機會。她如今……”他頓了頓,才又繼續:“鐘先生沒結過婚,可能不懂瓦娜對我的重要性。對我來說,蛇頭幫可以丟,但她和孩子,不能有任何閃失。所以,我希望鐘先生最好能盡快動手,否則,一旦事情真到了某種地步,我很可能會直接讓出蛇頭幫。”說著,他又抬眸盯住鐘遠:“我這話并非威脅。于我來說,這世界沒有任何東西,會比瓦娜和孩子的安全更重要。”
鐘遠看著他,一時間,倒是也有些感慨。
畢竟,這條道上的人,無論男女,都很少能見到查理蘇這樣的。
他也認真了起來,道:“我明白了!”
查理蘇聞,看了眼時間,道:“時間也不早了,鐘先生也有人在等著,那我們就保持聯系。”說完,他就起身離開了。
鐘遠又一個人坐了會,才離開。
到酒店的時候,娜美在樓下大堂等著。
她說,今天想帶鐘遠去個地方,問他愿不愿意。
鐘遠沒有意見。
娜美帶他去的地方,不在曼市,而是曼市和武尼市的交界處。娜美在那里有個小房子,這地方,她估計沒帶其他人來過。
房子原先是個老民居,房子面積不大,但周圍的花園面積卻挺大的。花園里的花花草草平日里沒人打理,肆意生長,處處充滿了野性和濃郁的生機。
房子里倒是干干凈凈,似乎已經有人提前清掃過了。
外表看著老舊的房子,內里是重新裝修過的,簡單的裝修,加上精心挑選搭配的軟裝,倒也透出了幾分文藝感。
兩人一到這邊,娜美簡單地領著他轉了一下后,就鉆進了廚房。
她說,今天她要親自下廚給他做頓飯,表示一下這段時間鐘遠對她的照顧。
鐘遠沒理由拒絕。
娜美的廚藝似乎不錯,一個小時后,幾道地道的南泰菜式便被端上了桌,色香味俱全。
她還調了兩杯酒。
“普哥,我知道你不愛喝甜的,今天這杯你嘗嘗,應該會合你口味。”
鐘遠看了她一眼后,端起酒杯,與她碰了一下后,抿了一口。確實不甜,也沒有很沖的酒精味,入口還算柔和,帶了點薄荷香氣,有種挺清新的感覺。
這味道確實不錯。
“怎么樣?”娜美滿眼期待地看著他,像個討要夸獎的小孩。而鐘遠也是到此時才留意到,今天的她,沒化妝。
白嫩的肌膚,在窗外透進來的夕陽余暉里,上面的絨毛都清晰可見。
那漆黑的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帶著那點落日余暉一起,宛若碎金滾動。
鐘遠瞧著,忽然有些失神。
“不好喝嗎?”娜美見他不說話,眼里的期待,頓時變成了忐忑。鐘遠回過神,微微一笑:“沒有,味道很好。”
“那你喜歡嗎?”她眼里的光又亮了起來,被那點碎金襯著,甚至都有些晃眼。
鐘遠笑著:“喜歡,挺合我口味。”
娜美聞,眼睛不由得彎成了月牙狀。
酒足飯飽,天還未黑。晚霞徘徊在天際,不肯離去。淺淺的粉紅色,旖旎而又浪漫。
鐘遠坐在廊下,晚風拂面,溫柔得好似情人間那若即若離的碰觸。
有些思念,就在這個時候冒了頭。
而后,一發而不可收拾。
娜美從身后靠近了過來,端著一個茶盤。
“普哥,紅茶行嗎?”她邊問,邊蹲下將茶盤放到了他旁邊的矮幾上。鐘遠抬手看了眼時間,道:“今天休息?”
娜美正準備倒茶的手微微一頓,而后嗯了一聲:“對!我們今晚可以住這里。”
鐘遠轉頭看她,她低著頭,長長的秀發被捋到了一邊,露出了一截瑩白的后頸,在昏暗的夜色里,有種柔弱無辜的迷惑感。
“會不會不太合適?”鐘遠道。
娜美抬眸:“沒什么不合適的。”說著,眼瞼微微一垂,臉上悄然多了些許羞澀:“普哥放心,這地方我沒帶其他人來過。”
鐘遠微微瞇起了眼。
小姑娘的心思其實很好猜,哪怕沒寫在臉上,也全都寫在了眼神里,動作里。
甚至,今天的酒里,估計還加了點東西。
半個月即將到期,小姑娘急了。
不過,也好。那個p哥忍了這么久,也是該給他來點刺激的。
他輕輕笑了一聲,而后問:“所以,你是在邀請我?”
微微沙啞的聲音,顯得有些低沉,被輕柔的晚風卷著,吹進了小姑娘的耳朵里,也吹進了心里。
本就泛了點紅的臉蛋,頓時更加紅了。
就連那小巧白嫩的耳垂,也染上了可口的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