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遠剛從酒吧出來,后面就綴上了尾巴。他沒開車,步行從旺山路轉到另一條街上后,就近尋了一條沒什么人的小巷拐了進去,而后停下來,點了根煙。
果然,煙剛點著,那尾巴就出現了。
他一轉彎,迎頭就看到鐘遠叼著煙正盯著他。兩人目光一對,后者轉頭就想跑!
“等等!”鐘遠喊了他一聲,見他停下,便繼續說道:“p哥的人對吧?他想干什么?找機會把我堵了打一頓?還是想把我綁了玩票大的?”
那年輕人目光閃了閃后,扔下一句‘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就扭頭跑了。
鐘遠站在原地沒有動,慢慢抽完了一整根煙后,才轉身從巷子另一頭出去了。
還在酒吧的p哥聽著跟前手下的匯報,臉色有點難看。
這時,另一人打量了一眼他的臉色后,試探著勸道:“哥,我看這個男的也不像是個善茬,要不還是算了吧,不過是個女人,沒必要。”
p哥沉默著沒接話,好一會兒后,又忽地開了口:“你去把娜美叫過來。”
手下看了他一眼,默默嘆了口氣后,轉身去叫人了。
沒一會兒,娜美就上來了。看到p哥,她遠遠地就停住了腳:“p哥找我什么事?”
p哥看著她那副戒備的模樣,譏諷道:“站那么遠是想讓客人跟你喊著說話嗎?”
娜美只好又往前挪了挪,站到了桌子旁。
“你跟那個男的睡過了?”p哥語出驚人。
娜美渾身一僵,臉上頓時多了些不自在,口中則道:“這跟你沒關系!”
p哥緊緊盯著她,片刻后,霍地起了身,從身上摸了幾張現金扔在了桌上后,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直到人都下了樓梯,娜美一直緊繃著的身體才猛地放松了下來,長吁了一口氣。
外面旺山路上,p哥坐上車后,朝守在門外的手下吩咐道:“把娜美盯牢了!”
手下有些不解,卻也不敢多說什么。
不遠處,鐘遠正坐在一輛出租車內,看著p哥那輛車動起來后,他抬手在司機肩膀上輕輕拍了一下,示意司機跟上。
p哥并不住在曼市,車子穿過了小半個曼市后,又跨過了普密大橋,進入了北木府。
最終,他的車子開到了北木府南端,沿海的一片別墅區里。
鐘遠沒讓出租車司機跟進別墅區,在外面轉了一圈后,就又返回了旺山路。
下車時,他多給了司機一百美金。而就在司機一臉驚喜地接過他手里那兩張美金的時候,他卻又輕笑著說道:“3057,對吧?”
司機一愣之后,神色不由變得有些難看。
鐘遠則笑著抬手在他肩膀上輕輕拍了一下,而后轉身下了車。
凌晨兩點四十三分,娜美下班,她又換上了那身白色的裙子。鐘遠在后門的巷子里抽著煙,看到她出來,就把煙掐了,而后淺笑著等她走近后,伸手輕輕摟住了她的腰,帶著她繼續往外走。
“餓嗎?”他問。
“有吃的?”娜美滿眼驚喜。
鐘遠點頭:“給你打包了一份沙拉和煎魚,就是煎魚可能已經冷了。”
“沒關系。我不挑嘴!”娜美邊說,邊往他身上靠了靠。
鐘遠也沒躲。
兩人先后上了車,趁著娜美吃東西的功夫,鐘遠留意了一下周圍的情況。剛才他們從巷子里出來的時候,負責盯梢的那兩個年輕人也已經各自上了車。一輛在他們后面,另一輛則在對面。
鐘遠一直等到娜美吃好才開的車。那兩輛車的人跟著等了這么久,也不知是作何感想。
凌晨的街道上,車輛已經很少了。
這兩輛車一會這輛上前,一會那輛上前,實在顯眼得很,鐘遠看著都替他們覺得累。
不過,他并沒有要甩脫他們的打算。
到了酒店后,鐘遠帶著娜美徑直上了樓。今天的娜美倒是沒再弄什么美人出浴的戲碼,到了房間后,洗了澡,就十分識趣地進房間睡覺去了。
鐘遠等她睡著后,沖了個澡換了身衣服,接著出門去了地下停車場。
次日,娜美醒來的時候,本以為那位普先生會和昨天一樣,并不在房內。可當她迷蒙著眼走出臥室的時候,一抬眼就瞧見沙發上坐著個人,不是那位普先生又是誰!
娜美懵了一會才回過神來,有些訕訕地喊了一聲:“普哥,你在啊!”
鐘遠頭也沒抬,嗯了一聲:“去換身衣服洗漱一下,我們去吃飯!”
娜美看了眼時間,此時下午兩點剛過。也就是說,鐘遠為了等她一起吃午飯,一直等到了現在,而在這個過程中,他一直沒有試圖把她叫醒。
娜美心頭不可遏制地跳了一下,而看向鐘遠的目光里,也多了些許復雜。
像她這樣的姑娘,多金又體貼的男人,對她們來說,就是致命的誘惑。
半小時后,她收拾妥當,和鐘遠一道出了門。
今天的她,穿得是一條黑色抹胸連衣裙,外面罩了一條同色的針織釘珠開衫。裙子不長,膝蓋往上還有十公分左右。修長的雙腿,光潔如玉一般,就這么露著。
娜美生得高挑,差不多有一米七左右。
或許是為了配合鐘遠的身高,她今天穿了一雙只有兩三厘米高的低跟鞋。此時,一手挽著鐘遠的胳膊,身體微微往他這邊靠著,倒愣是被她表演出了幾分小鳥依人的感覺。
午飯定的酒店的餐廳。
兩人剛在包廂坐下沒多久,服務員就拿了一瓶酒進來,說是有人送的。
鐘遠看了一眼后,便示意服務員放下即可。
娜美瞄了一眼,不是什么好酒,大概是這種餐廳里能買到的最便宜的紅酒了。
娜美有些好奇,是誰送的這酒,可她不敢問。
第一天晚上的試探過后,她就清楚了,這位普先生看似溫和好說話,可實際上,但凡這人稍有不滿意,翻起臉來,恐怕也不會有任何猶豫,更不會留情。
所以,跟在這樣的人身邊,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學會少說話。
而這位普先生跟她在一起的時候,話一直就很少。一頓飯下來,兩人說的話加一起都不超過十句。
好在,餐品口味不錯,倒也不會讓人覺得無聊。
一頓飯吃完,鐘遠讓娜美先自己回房間。
娜美走后,鐘遠讓服務員撤了菜,又另上了一壺茶。茶剛端上來,送酒的人也來了。
正是那位p哥。
他送的那瓶酒,被端端正正地放在了桌子中間。
鐘遠也不看他,抬手倒了杯茶,放到了桌子轉臺上,朝著對面正好坐下的p哥轉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