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藥聞,微微一怔。
怎么感覺她命中和“五公主”三個字犯沖啊。
盛朝的五公主討厭她,北狄的五公主竟然當面直,說她配不上謝淵。
瑪伊努爾卻對此并無察覺,反而心情愉悅,繼續用生硬的官話說道:“畢竟,你沉魚落雁。”
沈藥又是一愣,眸中流露出疑惑之色。
她配不上謝淵,竟然是因為……她沉魚落雁?
這是什么因果關系?
“不過,奉勸你還是小心一點。”
瑪伊努爾目光在她纖細的腰身上掃過,“你太細了。”
比劃了一個容易被折斷的手勢,語氣誠懇得像是在傳授生存經驗,“風一吹,就會斷掉。”
乍一聽起來,這話像是某種威脅和警告。
但是看瑪伊努爾的神情,并沒有什么惡意。
沈藥更是滿頭霧水,一時分不清究竟是自已的理解能力太差,還是這位北狄公主的官話實在學得顛三倒四。
總而之,她聽得稀奇古怪的,不打算繼續在這里糾纏下去。
透氣也差不多了,略一思忖,道:“五公主,殿內宴席未散,靖王爺還在里頭等我,恕我不能久陪,先行告退了。”
說完,也不等瑪伊努爾回應什么,拉起青雀便往殿內走去。
步伐過于倉促,沈藥并未留意到不遠處,不遠處的廊柱陰影下,一名侍女正屏息凝神,將她們之間這番雞同鴨講的對話,一字不落地記了下來。
待瑪伊努爾也返回殿內,那侍女才悄無聲息地從暗處走出,腳步飛快地奔向東宮方向。
東宮內,顧棠梨聽完了侍女的稟報,清瘦、郁結的五官瞬間生動鮮活起來,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如此說來,北狄的這位五公主,也一樣討厭沈藥?甚至還有可能是心儀靖王?”
侍女垂著頭,不敢應聲。
她在宮里長大,明白一些宮中處事的道理。
皇后派她過來傳話,那么她也就只管做好份內的差事。
對所傳的事情妄加揣測,很可能引火燒身。
顧棠梨原本也不期待她能說上兩句話,自已琢磨了一圈,指尖緊緊掐入手心,“好啊!真是天助我也!若是我能拉攏這位北狄公主,必定能讓沈藥狠狠吃個大虧!”
“太子妃。”
一旁銀心深吸一口氣,壯著膽子開口,“此事……恐怕未必就如表面所見,或是同您所揣測的這般簡單。”
顧棠梨不悅地蹙起眉頭:“你的意思,是說我太蠢,連這點都看不明白?”
銀心忙不迭地跪下:“奴婢萬萬不敢!奴婢只是覺得,太子妃以往在靖王與靖王妃手下吃了太多虧,并非您不夠聰慧,實是他們夫婦太過狡詐。奴婢是怕您此次若再貿然行事,恐怕會重蹈覆轍。若要出手,必得做足萬全準備,弄清楚對方的真實意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