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母一聽這話,頭都大了:“你二妹妹正在議親,這件事不宜鬧大。旁人說什么不必管,咱們自己人相信雅娘不是那種人便好。”
徐行不滿地垂眸看母親,手里的動作也停下:“所以做了徐家的兒媳,就合該受委屈?”
“我不是讓你幫我帶鐲子給她,替我道聲歉嗎?我都低了頭,這件事還不能了?”徐母的頭更疼了。
徐行沉默著沒說話,轉到徐母跟前,就這么直愣愣地跪下:“既然是二妹妹犯錯,便該她親自道歉。外頭那些謠我可以不理,也可以勸書雅不搭理,但是咱們徐家卻該給她一個公正。”
“你二妹妹如今性子乖張,你讓她當著我的面跟你媳婦兒道歉,她不會同意的。別鬧了,你是嫌我病得不夠重嗎?”
徐二非但不會道歉,那態度還會氣得人牙癢癢。
徐母簡直不敢想,都忍到今日了,最要緊的是契約書,其他的事情都不重要。
可是在徐行眼里,他妻子的清譽很重要。
她不曾在他面前訴苦、訴委屈,只客觀道了實情,她愿意與他掏心掏肺是他夢寐以求的好現象,他不能辜負之。
“母親,兒子不能因為書雅自己能克化這些不好的情緒,便任由她自己受委屈。我既然知道了,便當為她討公道,還請母親諒解。”徐行如今的做法,與年輕氣盛時的他全然不一樣。
那時候他倔強地跪在父母面前,面上是決絕的逼迫,是不死不休的倔強。
如今他心平氣和,這一跪,跪的是他為了妻子而忤逆母親的不孝。
徐母看到他如今處事成熟,心中甚是欣慰,可她無法滿足徐行的愿望:“你若真覺得她委屈,我代二娘給她道歉便是。”
徐母說著便讓丫鬟扶她起來更衣,竟是要摸黑前往水明樓。
徐行跪行幾步,攔住了她:“母親!您何必如此?”
徐母這行為,只會加劇傳,讓人以為鄭書雅不孝。
“不是我包庇二娘,她快嫁人了,叫人知道她偷看外男,實在不妥。你也知道她如今的性子,這次親事再談不攏,日后她不得留在家中做老姑子?”
徐母苦口婆心地跟徐行講道理,徐行看似聽進去了。
家和萬事興,鄭書雅都沒有訴苦,確實不該繼續追究下去。
徐母看徐行溫順的樣子,原本想留他一起用膳,聽說他要回去陪鄭書雅,便也沒有強留。
等徐行離開,徐母正要更衣,忽然想起什么,急忙推推身邊的白芷:“我心里怎得如此不踏實呢?你快去二娘那邊瞧瞧,就怕緩之陽奉陰違,背著我又跑去找她討說法。”
白芷應了聲,退出屋子后便朝徐二院子跑去。
如徐母所料,不知全情的徐行離開母親的院子后,便朝徐二那邊去了。
他只是覺得徐二如此誣陷自己嫂嫂有失穩妥,即便只是私下里朝鄭書雅道個歉,鄭書雅心里也能好受一些。
他不知全情,哪里知道徐二手里捏著他的把柄,如今壓根不把他放在眼里。
白芷趕過來,看到徐行還沒進去,暗自松了一口氣。
不過,她勸了半晌都沒勸走徐行,眼看徐行動了氣,鄭書雅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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