嵗你做得很好。”
他的語氣聽不出是贊許,還是僅僅在陳述一個事實。
他是在肯定她的“識趣”,也是在肯定她認清了現實,肯安分地留在這座囚籠里。
溫久知道,他和宋輕雨是一樣的人。
他們都喜歡主宰別人的命運,卻忘了或許有一天,刀鋒或許也會插進他們的身體里……
溫久搓了搓指腹,她期待那一天的到來!
——
顧司忱上樓不久,樓上傳來爭吵聲。
接著,是瓷器摔碎的聲音。
再然后,便看見宋輕雨哭唧唧地從樓上跑下來,連鞋子都沒換,拉開門跑了出去,駕車就走了。
令人意外的是,顧司忱也沒追。
溫久在樓下做事,隱約聽到兩人爭吵的內容,似乎圍繞著顧司忱的那個遠房表妹。
第二天,溫久早早地起了,在花園里澆花。
她休息了幾天之后,身體恢復的速度驚人的好,睡眠也得到了很大的改善,早睡早起,整個人都很精神。
她喜歡院子里的這些玫瑰,每天都會來照顧它們。
身后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溫久轉頭,對上了一雙深邃漆黑的眼睛。
看見顧司忱,溫久嘴角的笑容瞬間消失,她下意識地站起身往后退了兩步,腳不小心撞到了旁邊的水壺,里面的水便沖壺口咕嘟嘟的全灑出來。
顧司忱的目光掃過那片被照顧得很好的玫瑰花,又想起了宋輕雨,不由得輕輕皺眉。
昨晚他和宋輕雨大吵一架,宋輕雨一氣之下就跑回娘家了。
在于茹這件事上,顧司忱希望她能做到寬容大度一些,可很顯然,宋輕雨的想法和他背道相馳。只要一提到于茹,就像是挑起了宋輕雨的神經,她立馬就會狂躁地吼起來,說什么也不肯跟于茹共存。
顧司忱因為這件事,頭疼了一晚上,大早上起來要去醫院,沒想到出門就看見了溫久。
她蹲在角落里,清晨的薄霧籠罩在她身上,看上去有些不真實。
顧司忱也不知道為什么,就走了過來。
看見她把這些花照顧得很好,顧司忱有些欣慰,“看來我不在家的這幾天,發生了不少事情?你做了什么,讓輕雨對你的態度發生了如此大的轉變?”
溫久低垂著眼眸,靜靜地聽著他的話,輕輕地搖了搖頭。
她的確什么都沒做。
反而是宋輕雨背上了一條人命,她只不過是恰好知道了宋輕雨的秘密,又幫忙處理了一具尸體而已。
顧司忱望著她,“我小看你了。不管你心里在想什么,我都要警告你,最好不要讓我抓到你的把柄,你安守本分就算了,如果敢攪起風浪,我不會饒了你。”
這個小啞巴,明明那么弱,可顧司忱就是覺得,這柔軟的表象底下,一定暗藏著波濤洶涌。
他從不會看走眼,這個小啞巴,一定在秘密的計劃著什么……
無論他說什么,溫久都是順從的點點頭,乖巧得像一只沒有脾氣的小貓。
顧司忱說:“你手里的活先放一放,跟我去一趟醫院。”
溫久抬頭。
醫院?
顧司忱沒給她解釋,丟下這句話,便轉身朝院門口走去。
溫久關掉水龍頭,稍微拍了拍褲腳上的泥土,抬腳小跑著跟上。
溫久猜測,顧司忱這時候去醫院,多半是為了于茹的事情。她默默地跟著顧司忱,走向停在門口的那輛黑色轎車。
顧司忱臉色依舊冷峻,眼下淡淡的青黑顯示他昨天夜里沒有休息好。
司機將后車門拉開,微微躬身,聲音壓得平穩低沉,“顧總,早上好。”
溫久搭在車門上的手指一頓,這個聲音像一道驚雷,瞬間劈中了她。
她猛地抬頭,目光死死地鎖定在那個司機的臉上——那張臉!即便刮掉了胡茬,換上了西裝,刻意收斂了眼神里的兇戾,溫久也絕不會認錯!
宋輕雨的奸夫!
他竟然是顧司忱的司機?!!
巨大的震驚和荒謬感讓溫久渾身僵硬,她腦子里浮現的是那天清晨,這個男人硬生生掐死錢媽媽的場景……血液仿佛瞬間凝固,溫久有點無法控制自己的視線,如同被磁石吸引般,死死地盯著男人的那張臉。
司機察覺到了這道異樣目光,微微側頭,目光與溫久短暫相接,落在溫久臉上時,輕輕挑了挑眉尾,眼底浮現一抹玩味的戲謔。
這小姑娘,長得挺對他胃口的。
“小久!”一個冰冷的聲音從車窗里飄出來。
溫久悚然一驚,猛地回過神,才發現自己盯著對方看了太久。她移開視線,撞入顧司忱那雙陰郁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