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縱輕輕吐了口氣,緊繃的身體竟然放松了一些。
陳施寧心下五味雜陳,原來蕭縱這樣的人,也會逃避。
他越發不知道說什么好,只能也跟著嘆了口氣。
電話鈴聲忽然在這時候響了起來,陳施寧趁勢退開兩步,抬手去接了電話,可臉色很快就變了,他扭頭看了眼蕭縱,遲疑片刻后,還是開了口,“少帥,是伯父的電話。”
蕭縱似是沒反應過來,幾秒后才走過來,卻什么都沒說,只拿過話筒,就將電話掛斷了。
沒多久,電話再次響了起來,蕭縱再次掛斷。
再響,再掛。
在蕭縱又一次要掛斷的時候,陳施寧攔住了他,“萬一,伯父那里是有什么消息呢?”
蕭縱掛斷電話的手停在了半空,半晌,他還是放在了耳邊,“有話就說。”
“你個小畜生,竟然敢掛老子電話?!”
蕭大帥冷厲又嫌惡的聲音從聽筒里傳出來,“老子的臉都讓你丟盡了,滾回老宅來,老子要教教你……”
話筒再次被掛斷。
陳施寧也聽見了話筒那邊的聲音,一時間十分尷尬。
他老子雖然有時候不著調,但比起蕭遠山來說,稱職太多了,他不知道一個父親怎么能對兒子這樣深惡痛絕,更不知道父子間的關系,原來真的能比仇人還不如。
“我不該勸你。”
他低聲道歉,蕭縱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沒事,轉身就要回到窗戶前,可電話又響了起來。
這次沒用陳施寧說什么,蕭縱自己接了起來。
蕭遠山也沒再說廢話,“人在我這里,你自己過來。”
這次沒等蕭縱掛斷,聽筒里就先響起了忙音。
陳施寧臉色微變,“你不是信了吧?這一聽就是假的。”
“我當然知道,我不是說了嗎?蘇姚對我沒那么重要,我沒到失去理智的地步,”
蕭縱轉身回了窗前,重復道,“我知道是假的,我知道的。”
陳施寧松了口氣,還好,還好蕭縱雖然有點偏執,但理智還在。
但等天色又一次暗下來的時候,蕭縱卻毫無預兆地抬腳往外走。
陳施寧被嚇了一個激靈,連忙起身去攔他,“你去哪里?”
蕭縱避而不談,“我很快回來。”
陳施寧不肯松手,“你以為你不說我就猜不到了?你瘋了嗎?你明知道是假的,你還去,你忘了之前你被……”
“我沒瘋,我深思熟慮過的。”
蕭縱打斷了他,“你不要總覺得蘇姚不見了會影響到我,我很冷靜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別攔我。”
他說著仍舊往外走,陳施寧死死攔住他的路,原本就藏在肚子里的話,此時也再顧不上委婉,“蕭縱,你給我清醒一點!我們都見過蘇姚發作的樣子,沒有藥她根本撐不過去,現在都三天了,就算她真的在你爹手里,她也熬不了這么久的,你去了有什么用?給她收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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