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她沒有挑得更明白,但意思卻很明顯。
三天了,蘇姚又沒藥,撐不過來的。
蕭縱突兀地安靜了下來,連起伏的胸腔都靜止了一瞬。
“不可能。”
半晌,他才啞聲開口,隨即他像是生怕金錦不信一樣,加重了語調,“不可能的!他一定是看錯了,你想想,如果當時是發作了,她知道自己沒帶藥,為什么不回來?就算她真的想走,難道非要那天不可嗎?她沒有理由的。”
金錦欲又止,理是這么個理,可人心,哪里能一直講道理?
“少帥,要不要把司機傳過來問問?萬一……”
金錦猶豫著開口,蕭縱卻一口回絕,“不用了,她沒回來,只能證明她沒事,她怕死又怕疼,如果真的出了問題,一定早就跑出來了。”
他深吸一口氣,看向金錦,“去找人吧,她一定就藏在某個角落里,把她帶回來。”
見他態度如此堅決,金錦沒再說什么,敬了個禮就退了下去。
眼看著她出了門,蕭縱的身體不受控制地晃了晃,陳施寧連忙來扶了他一把,“你歇一歇吧,兩天沒睡了。”
蕭縱搖搖頭,“我要等她回來,我要和她算賬。”
陳施寧忍不住嘆了口氣,這兩天他一直勸蕭縱不要多想,可現在多想的反而是他了。
他看了眼金錦離開的方向,滿臉都是欲又止。
他也是見過蘇姚發作時的樣子的,如果蘇姚出門的時候沒帶藥,那說不準已經如同上次一樣,暈倒在了什么地方。
三天了,怎么可能撐得過去啊。
“少帥,”
他還是斟酌著開了口,“蘇姚的病多久發作一次?”
蕭縱的身體肉眼可見地僵硬了起來。
多久發作一次嗎?
打從那次出事后,他就一直陪著蘇姚住,他清楚的算過日子,隔得最長的一次,是……
他思緒頓住,嘴唇上的血色一點點褪了下去。
最長的一次,是兩天。
可現在,她已經失蹤三天了。
看蕭縱的反應,陳施寧就知道自己說到了重點,他嘆息一聲,抬手拍了拍蕭縱的肩膀,“我知道你不愿意接受,但都已經這個樣子了,就別再給自己添麻煩了……”
“施寧,”
蕭縱打斷了他,語氣分外平靜,“她沒回來,只能說明她沒事,你要相信我。”
陳施寧錯愕地看著他,他本來還以為蕭縱冷靜是好事,以為他沒有太失態是因為理智還在。
可現在看來,他哪里是理智,這分明是偏執啊。
“少帥,你聽我說,我們都知道蘇姚……”
他極力試圖說服他,肩膀卻被抓住,蕭縱垂眸看過來,語氣無比篤定,“施寧,我不是感情用事的人,蘇姚對我而沒那么重要,我還沒到失去理智的地步,所以你要相信我的判斷,她走不了的,她離不開我,她一定會回來的。”
陳施寧愣住,明明還有一肚子的話可以勸他,可此時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他怔怔地看了蕭縱許久,才嘆息一聲,“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