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方藥
床頭的加濕器吐出白霧,他們在氤氳水汽中摸索著確認彼此的真實性。
姜沅的掌心貼在他后背交錯的鞭痕上,像在解讀盲文般輕柔游移。
當衛梟終于顫抖著進入她時,窗外驚飛的麻雀正掠過昨夜暴雨折斷的玉蘭枝。
他們的疼痛在此刻產生量子糾纏。姜沅咬住衛梟肩頭滲血的咬痕,咸腥味與記憶里母親手腕的血如此相似卻又不同。
衛梟的汗水滴在她鎖骨凹陷處,匯成微型海洋載著二十年來的藥片起起伏伏。
朦朧間,衛梟看見十二歲的自己正在閣樓撕扯結痂的傷口。
而此刻有溫暖的手穿越時光握住那柄染血的美工刀,將銳器化作連接心跳的導管。
姜沅的指甲陷入他后背疤痕的溝壑,疼痛不再是自我懲罰的儀式,而是錨定現實的繩索。
晨光偏移過,與今早衛梟扣錯的袖扣如出一轍。
報紙霉斑在姜沅指尖暈開,她讀到
處方藥
“經dna檢測,獲救女童與蘇氏夫婦無血緣關系”
他的瞳孔劇烈收縮,那個暴雨夜母親癲狂的哭喊穿透時光。
“他們換了我的孩子!梟梟你記住,鳶尾花印章會找到真相!”
離心機發出蜂鳴時,楚茵正在涂,在閃光燈下泛起詭異藍光。
姜沅的耳膜突然灌滿海水轟鳴聲,衛梟的懷抱冷得像停尸房。
她看見五歲的自己蜷縮在船艙,穿蕾絲裙的小女孩正被綁匪套上蘇家定制外套。
當小男孩衛梟咬住綁匪手腕時,有人往她嘴里塞了顆荔枝味軟糖,
“睡吧,醒來就是新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