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陽率先起身,裙擺微動,蓮步輕移。
紅鳶緊隨其后,眸中閃爍著興奮。
主仆二人一前一后,下了雅間,穿過依舊人聲鼎沸的驚鴻閣大堂。
她們徑直朝著街尾那家王家胭脂鋪走去。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王家胭脂鋪那略顯陳舊的門楣已映入眼簾。
宋朝陽站在街對面,隔著稀疏的人流,靜靜打量著。
鋪子門可羅雀,與驚鴻閣的熱鬧景象形成鮮明對比。
幾個伙計無精打采地倚在柜臺邊,臉上不見半分笑意。
偶爾有一兩個婦人進去,也是很快便空手出來,面帶失望。
果然不出所料。
這王悅薇的心思,全然不在如何經營好自家生意上。
卻只想著如何使些陰損手段,去敗壞旁人的名聲與營生。
真是可悲又可笑。
“小姐您瞧!”
紅鳶也看清了對面的蕭條景象,忍不住撇了撇嘴,語氣中滿是鄙夷。
“她自家生意這般慘淡,不想著如何挽救,反倒費盡心機去咱們鋪子里搗亂!”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宋朝陽清淺一笑,眸光平靜無波。
“說的正是。有些人,就是見不得旁人好。”
“既然她這么喜歡給人添堵,咱們便也讓她嘗嘗這滋味。”
話音未落,紅鳶已是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恰在此時,一個衣著體面的婦人面帶不滿,從王家胭脂鋪里走了出來。
紅鳶眼神一亮,立刻笑容滿面地迎了上去。
“這位夫人,可是沒挑到合心意的東西?”
“不妨到我們驚鴻閣看看,新到的珍珠膏和各色口脂,保準您滿意!”
那婦人本有些不耐,可見紅鳶伶俐可愛,又聽是名聲大噪的驚鴻閣,便也來了興致。
宋朝陽適時上前,取出一小盒驚鴻閣特制的玫瑰口脂。
她親自為那婦人試用在手背上,色澤嬌艷,香氣怡人。
“夫人請看,這顏色,這質地,可還入眼?”
那婦人只看了一眼,又聞了聞那幽雅的玫瑰香氣,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哎呀,這顏色真好看!聞著也香!”
她又摸了摸手背上涂抹口脂之處,觸感細膩滋潤。
“這可比王家那干巴巴的強多了!走,就去你們驚鴻閣!”
不過半日的光景,王家胭脂鋪門口越發冷清。
而驚鴻閣這邊,因著紅鳶的巧舌如簧與宋朝陽產品的優越品質,竟是從王悅薇那里生生搶來了大半客源。
那些原本打算去王家鋪子的客人,在試用過驚鴻閣的產品后,無不贊不絕口,當即改變了主意。
消息傳到王悅薇耳中,她正在內堂對著賬本發愁。
聽聞自家鋪子門前,宋朝陽竟帶著丫鬟公然招攬客人,還將她的客人都撬走了。
王悅薇氣得渾身發抖,將手中的賬本狠狠摔在地上。
“宋朝陽!”
她咬牙切齒,眼中似要噴出火來。
“欺人太甚!真是欺人太甚!”
她再也坐不住,抓起一件外衫便怒氣沖沖地奔了出去,直奔與秦清約好的茶樓雅間。
茶樓雅間內,秦清正悠然品茗。
見王悅薇怒發沖冠地闖進來,她連眼皮都未抬一下,只淡淡呷了口茶。
王悅薇一肚子火氣正要發作,卻聽秦清先開了口,語氣冰冷,帶著斥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