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若不能立威,以后只會有更多蒼蠅找上門來。
驚鴻閣不是誰都能撒野的地方,她要讓所有人看清楚這一點。
也要給紅鳶上一課,遇事絕不可婦人之仁,更不可手軟留情!
老婦人在地上哆嗦了一下,小心翼翼往后挪了幾步,兩只渾濁的眼睛死死盯著宋朝陽。
“我聽不懂你們說什么……我老婆子不過路過貴店,是你們將我推倒在地。”
她聲音顫抖,還想裝傻充愣蒙混過去,下意識用袖口擦了把臉上的淚水,看似無助,其實滿腹算計。
這些富家小姐最怕惹麻煩,只要自己賴到底,不信他們敢真動手!
宋朝陽冷笑,眸色更寒。
她俯身逼近,那張素凈端麗的小臉此刻陰云密布,字字清晰。
“既然這樣,那就報官。”
“正好,我與官府有些交情,你這把老骨頭進去之后,他們一定會好生照顧。”
“京城牢獄里的耗子比貓還大,還有專管刁民碰瓷的小吏。我勸你一句,如今招了還能保命,否則出了這道門,你別指望能囫圇個的回來!”
茶香未散,房內卻透著森冷煞氣。
連紅鳶都忍不住打個寒噤,這才明白主子的狠辣從來不是傳聞。
只有真正見識過黑暗的人,才能如此淡定自若,以柔克剛!
老婦人的心理防線瞬間崩塌,她撲通一下跪倒在地,大顆大顆的淚珠滾下來。
“別!姑娘您行行好,我也是被逼無奈啊!”
語調陡然變得哀戚,再沒先前那股蠻橫勁兒,只剩下卑微討饒。
“大娘年紀大了,要養三歲的孫兒,全靠沿街乞討度日……”
她抽抽搭搭磕起頭來:“我家前面胭脂鋪那個姑娘找到我,說只要演場戲,就給錢讓我買藥救孫兒……我是一時鬼迷心竅才做錯事,請千萬別送我去衙門,不然孩子沒人照料,會餓死的!”
宋朝陽坐回椅中,自斟一杯茶慢慢品嘗,并未急于表態,而是目光如炬將老婦人的每一個細節盡收眼底。
這老婦人的話真假參半,但提到胭脂鋪的時候明顯露怯,下意識避開自己的視線。
果然是受人指使,不過只是個替罪羊罷了……
紅鳶走到跟前,一腳踹翻旁邊的小杌凳:“快說,是哪家的胭脂鋪?叫什么名字?”
老婦戰戰兢兢低下頭,用衣袖狠狠搓揉鼻涕,“姓王……就是王家胭脂鋪,她女兒親自找我的,說成了還有賞銀加倍……”
話音剛落,宋朝陽眸光驟亮,譏誚浮現唇角。
“王悅薇?”
原來如此,上次才教訓了她,這就又派人故技重施?
真當自己好欺負嗎?
老婦人連連點頭,聲音細若蚊蚋。
“正是,正是,我都交代清楚了,老婆子再也不敢過來了,可否……可否放我走?”
紅鳶秀眉一擰,插著腰,俏臉含煞,冷哼一聲。
“又是那個王悅薇!”
“她上一次不是被衙役的人押著走的?這才幾天功夫,怎么就出來了?還敢派人來找咱們的麻煩!”
宋朝陽美眸微瞇,沉吟片刻,眸光流轉間,已有了計較。
“王家在京中盤踞多年,有些門路也不足為奇,許是她的家人花了大價錢將她贖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