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今日之事被前院那些賓客們瞧見一絲半點,傳揚出去!你讓我鎮南王府的臉面,往哪里擱!讓韓焱的臉面,往哪里擱!”
王妃怒斥之后,只覺一陣暈眩襲來。
她抬手,纖細的手指用力按了按突突直跳的眉心,這不省心的東西,早晚要被他們氣死!
頭又開始痛了。
宋朝陽察覺到王妃身形微晃,眸光一閃。
她上前一步,及時而穩穩地扶住了王妃的手臂。
“王妃娘娘,莫要再動氣了。當心您的身子要緊。”
她的聲音平靜,帶著幾分關切。
王妃聞,側頭看了宋朝陽一眼,眼底的怒火稍斂,卻添了幾分無奈。
她重重嘆了口氣。
“唉,叫我如何不氣!好端端的王府,怎么就出了這等腌臜事!”
“當真……當真還不如你從前在的時候省心。”
王妃竟然拿她和宋朝陽比!
宋朝陽那個下堂婦,憑什么!
秦清聽著王妃這毫不掩飾的貶低,心中妒火中燒,再也忍不住。
她從韓焱身后探出頭,怯生生又帶著幾分委屈地上前一步。
“母妃,此事……此事并非全是兒媳的錯。是有不懂事的丫鬟嚼舌根,說……說宋姑娘她私下里來見世子。”
“兒媳也是一時心急,怕他們二人舊情復燃,再鬧出什么事端,這才……這才過來看看。”
秦清說著,眼眶微微泛紅,淚光閃爍,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
我見猶憐,男人最是吃這一套。
她飛快地伸手,拽了拽韓焱的衣袖,語氣帶著哭腔。
“世子,你快同母妃解釋解釋啊!告訴母妃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她宋朝陽不要臉,跑來勾引你的?!”
她這話,既是求助,也是將所有過錯推向宋朝陽的又一次嘗試。
王妃聽著秦清這顛倒黑白的狡辯,怒極反笑。
“哼,勾引?秦清,你當真是半點腦子都沒長!”
“你難道不知,當初和離一事,是朝陽主動提出,也是她一力堅持的么?”
“她若真對韓焱還有半分念想,何至于此?”
“她會巴巴地跑來這偏院私下見他?”
“這種齷齪心思,這種下作手段,也只有你這樣的人才想得出,做得出!”
“別以為人人都與你一般見識!”
這話本不想說得如此直白。
但這秦清,實在太沒有自知之明,也太會顛倒是非!
今日若不點醒她,日后還不知要鬧出多少幺蛾子!
秦清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精彩紛呈。
她緊緊攥著韓焱衣袖的手,指節都因用力而泛白。
頭顱深深垂下,再不敢多半句。
怎么會這樣……王妃竟然全都知曉!
她竟然如此維護宋朝陽!
韓焱眼見秦清被母親訓斥得體無完膚,心中那點對宋朝陽的怒火未消,反而對母親生出幾分不滿。
他一把將瑟瑟發抖的秦清攬入懷中,輕拍著她的背以示安撫。
清兒何其無辜。
母妃今日是怎么了,竟如此偏袒一個外人。
韓焱抬起頭,迎上王妃依舊帶著怒意的目光。
“母妃,我看您今日才是真的糊涂了!一個是您的兒媳,日后要為您開枝散葉,孝敬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