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有些沙啞,姜容音依舊搖頭。
她不肯救他,也不愿意帶他離開,只是他沒傷到腿,看著姜容音離開,也能跟著在姜容音的身后。
姜容音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
害得寶銀以為他是個什么登徒浪子,防賊一樣防著他。
姜容音不救他,是因為她覺得他有些像她記憶里的那個人。
至于是不是,她也說不上來,就覺得像罷了。
這次游歷結束,她就要回大耀的都城了,本以為這人跟著她離開這里后就會自己走。
哪曾想,依舊是跟著她回了大耀。
姜容音有些無奈,這人是聽不懂人話嗎?
“你不要再跟著我們了。”
這人,她終于忍無可忍的說了一句,她停下腳步,轉身去看身后的人。
那人也跟著一起停下腳步。
“我什么都不記得,只能跟著你。”
他斂眸,身形高大,衣衫襤褸地跟著她,看起來狼狽不堪。
“公主,這人該不會是個傻子吧?”
不知為何,寶銀也覺得他有點熟悉,可在寶銀看來,要真是殿下,哪里能是這樣憨傻的模樣。
姜容音說一句,他就回一句,什么都不記得。
她一轉身,抬步要走,他就會自動跟上。
無奈,姜容音只好帶著他也回了大耀的都城。
月城繁華,姜容音在這里有一家脂粉鋪子,生意還算不錯。
偶爾尉遲瑞也會過來,得知姜容音回來,他便趕了過來,倒是沒想到,會在這里遇到姜容音身后帶著的那個人。
樣貌是有些不一樣,可給他的感覺,總覺得似曾相識。
“阿音,這人是?”
尉遲瑞看著他問了一句,姜容音搖頭:“我不知道,山上撿的,走哪兒跟哪兒。”
甩都甩不掉,跟塊兒狗皮膏藥一樣。
尉遲瑞看著這人問了一句,他卻不回他的話。
“阿音,你叫阿音?”
“你離他遠點兒!”
尉遲瑞見他湊到姜容音身邊,直接伸手拉開他。
這人力氣也大,尉遲瑞竟是扯不動他。
兩人在院子里僵持著,誰也不肯后退一步。
直到姜容音拿起手中用來制胭脂的長勺,橫在兩人中間隔開他們。
“寶銀,你帶他去梳洗,小王爺,阿瑞,你能不能不要給我添亂了?”
姜容音很是無奈,雖然尉遲瑞沒有捅破那層窗戶紙,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他的心思。
她也知道,這脂粉鋪子能開在這么好的地段兒還不被人找事,都是尉遲瑞的功勞。
他一直在護著她。
可是姜容音回應不了他。
“我哪有,你不在的這段日子,我可是學了怎么做胭脂,我能幫你的。”
尉遲瑞湊到她面前,剛說了一句話,就感覺到有一道目光盯著他。
他扭頭,正好同那個人的目光對上,兩人的視線在半空交匯,噼里啪啦的火光帶閃電。
這人,給他的感覺,越發像是姜昀了。
可是他明明聽人說,姜昀在大雍,而且皇帝病重,怕是快要不行了,這大雍的江山,是給了他來坐的。
如此緊要關頭,姜昀怎么會來大耀?
他收回視線,靠在了姜容音身邊,只覺身后的那道目光,快要將自己凌遲處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