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云晚在盛家受盡寵愛,是被千嬌百寵長大的姑娘,她哪里是宮中這些人的對手。
稍有不慎,露池中就會多她盛云晚一具尸體。
可偏偏,太子親自選了盛云晚。
盛云晚也愿意進宮。
“正是因為你是我的兄長,你才更應該理解我的,”
“我只想嫁給殿下。”
盛云晚看著盛淮安,露出幾分難過。
兄長從小到大都是最疼愛她的,他念著她,想著她,獨獨在入宮一事上,態度堅決。
甚至為了這件事,同父親發生爭執,氣得父親請了家法來。
“若這是你心之所愿,我不會再多說一句。”
“儲妃請回吧。”
盛淮安闔眸,出聲讓盛云晚回去。
“兄長……”
“我不是你兄長。”
盛云晚啟唇,看到盛淮安別過的頭,眼眶紅了許多。
等到盛云晚依依不舍地離開這里,盛淮安才睜開眼。
放涼的湯藥早已沒了一丁點的熱氣。
就像是盛淮安的心,冷到谷底。
皇宮是座精致的,光鮮亮麗的樊籠。
看似坐在高位,榮華富貴,權利盡在掌心。
可卻沒有一個人,能夠活著從這里逃出去。
只是能夠看透的人,太少了。
盛淮安伸手端起那碗湯藥,一飲而盡。
姜容音懷著一顆忐忑的心回了東宮,不過,姜昀并不在。
“公主。”
寶銀從臺階上走下來說道:“殿下剛剛有事出去了,說是讓咱們今夜可以回光華殿。”
聽到這句,姜容音如獲大赦。
不跟閻王爺獨處,她感覺自己呼吸都暢快多了。
此時的詔獄中,真閻王爺姜昀正坐在不遠處,看著被吊在刑架上的人。
“李家好本事,帶著人要來京城,上奏廢太子。”
姜昀手中把玩著一把精致的匕首,不時地比劃了下。
“姜昀,要殺要剮,我李執虛絕不會多說一句。”
聽到這句,姜昀勾唇,看著他:“李大人好骨氣,孤這個人,向來有求必應。”
他抬手,詔獄的獄卒上前摁住李執虛,用鈍刀,生生地刮下來一塊肉。
李執虛連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就被向明堵住了嘴。
他疼得整個人來回顫抖,只恨自己如今還活著。
“孟桂成,究竟在哪里?”
姜昀出聲問了句。
私稅一案牽連甚廣,可所有參與的官員里,唯有李執虛的身上搜出了同孟桂成來往的書信。
肅州同淮州千里之遙,他們是怎么勾結上的?
向明拔出李執虛口中的布團,提著他的頭發,讓他抬頭看向姜昀的方向。
“我,不知道,就算你問一千遍,一萬遍,我也是不知道。”
李執虛滿口是血,滴滴答答地落到刑臺上。
“姜昀,你別得意,你不過,不過就是個乞丐,如今翻身成了太子,難道就能遮掩住你的過往嗎?”
“哈哈哈哈,差點忘了,你是不是還和狗搶過吃的,啊!”
李執虛猖狂地笑著,而后便被向明直接刺到胳膊上。
聽到他話的獄卒紛紛低著頭,不敢呼吸一下。
“殿下,他不肯說,要不,殺了吧。”
向明問了一句,省的這李執虛在詔獄大放厥詞。
“為什么殺?留著,孤還有用。”
姜昀深深看了一眼李執虛,起身離開。
他的話,姜昀早就不知道聽過多少遍了。
沒成為太子前,旁人都罵他是條狗,聽多了,也就不在乎了。
畢竟那時候,能活著,比什么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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