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紅燈燭搖曳了又搖曳,燭身也越燒越短,直至最后,熄滅了。
等嚴固睜開眼時,才驚覺自己似乎過于放縱,睡過頭了。
外面已經天色大亮。
他下意識伸手撈了撈,身側空空如也,再仔細一看,哪還有折柳的身影。
要不是這滿床的凌亂,以及屋里的喜慶,他恍惚都要覺得昨晚只是一場荒唐的夢了。
折柳什么時候起的他竟一無所知。
但好在她給他留了一張字條放在桌上。
今早,嚴夫人如平時一般起身,用過早飯,讓廚房給嚴固和折柳的早飯溫著,等他倆醒來以后再吃。
雖然心里對折柳這個媳婦不太滿意,但她還等著折柳這一杯媳婦茶呢。
結果等到日上三竿,也沒能等來人。
臨近中午時,嚴固才到嚴夫人這里來,嚴夫人看了看他身后,問:“怎么就你一個人?”
嚴固道:“她進宮了。”
嚴夫人很不滿:“這才成婚第一天,她一聲不吭就進宮了?她難道不應該先來敬茶嗎?她到底有沒有把這婆家放在眼里!”
嚴固:“她來過了。”
嚴夫人:“來過了嗎?我為何沒看到?”
嚴固:“娘應該還沒起。”
嚴夫人:“……”
平時她起得已經夠早了,她那兒媳婦起得比她還早?
這一提,婆子便想起來道:“我說怎么今早廊椅上放著一盞茶呢,還以為是夫人昨晚喝的忘了撤,沒想到是少夫人留下的。”
嚴夫人冷著臉道:“看樣子她不是不知道規矩,只是她的規矩沒留在這個家里。才睡一晚就趕著回宮,她但凡要是有一半心思放在這家里,我也不至于這么惱火。”
嚴固施施然坐下,道:“那是她的職責所在。她要是因為嫁人就忘了自己的職責,那就不是兒心目中的折柳了。”
嚴夫人:“你們新婚,她在家休假幾日也無可厚非,皇后怎會不理解。”
嚴固:“皇后理解那是皇后的事,她要怎么做是她的事,皇后對她來說非常重要。”
嚴夫人:“比你這個新婚夫婿還重要?那她還成什么親。”
嚴固不緊不慢:“娘忘了,是我們主動去提親求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