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嚴夫人一邊生氣一邊吩咐婆子:“你過去看著點,看看他們有什么需要,就給備上。省得他倆連個使喚的人都沒有,阿福又什么都不懂。還有,叫廚房準備熱水,給送到院里去。”
婆子應下,就跟著去了。
熱水是送到了,但嚴固不要婆子在院里候著,便要把人遣走。
婆子臨走前叮囑,桌上的合巹酒要喝,喜蛋要吃,又說了一通祝福語,方才離去。
折柳和嚴固在新房里,照著規矩,吃完了喜蛋,喝完了合巹酒,而后嚴固就看見折柳開始脫衣服。
嚴固:“……”
折柳脫下繁瑣的外衣,轉頭看向嚴固,紅燭之下,他的臉色似乎也跟著不同尋常地發紅。
嚴固咳了咳,低聲道:“這事本該我來。”
折柳:“我有手,不用你。”
嚴固眼神有些閃爍游離:“現在就要嗎?”
折柳:“不然呢,難不成等明早睡醒了再洗嗎?”
嚴固頓了頓,神情尷尬地點點頭:“你是說洗澡嗎,是應該睡前洗。”
折柳:“你先去洗,我這頭上拆都得拆一會兒。”
嚴固見她轉身坐在了梳妝臺前,對著銅鏡開始拆身上的首飾。
嚴固走到她身后,道:“我幫你吧。”
折柳:“我能行。”
她正拔一根發釵,卻驀然被嚴固握住了手,動作不由一頓。
嚴固低眸看著她手里的發釵,仔細將絞住的頭發都一絲絲撥開,道:“你當然能行,只是你這一手蠻力,纏住你就干脆扯斷,絲毫不知痛惜自己的頭發。即便你不痛惜自己的頭發,總不能將自己弄痛吧。”
他的動作很輕,哪怕她的發絲在他手里也能被溫柔對待。
他一點都沒有扯痛她,反而因著輕柔的動作,那種酥酥癢癢的感覺順著頭發絲傳到了頭皮上。
最后他把她滿頭的發飾都摘了下來,發髻一散,青絲便鋪落下來。
嚴固又拿起臺面上的梳子,細心且認真地替她梳起了頭發,直到發絲都梳順。
嚴固放下梳子,道:“你先去洗吧,你洗完我再去。我先收拾一下床上。”
折柳也沒跟他客氣,自己拿了換洗衣物就準備出門去盥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