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內,所有人都以為自己聽錯了。
瞬間,鴉雀無聲。
“你說什么?”商墨又問了一句,以為自己幻聽了。
沈忻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喉結滾動,又重復了一遍。
“幫我找個女人,我想試試。”
昨夜,他憋得實在難受。
他告訴自己,這只是一個男人正常的生理需求,跟那個小黑牛無關。
有她無她,都可。
所以,他想要驗證一下。
“靠!”
商墨激動地大喊了一聲,差點從沙發上蹦起來。
“你他媽終于開竅了!”
“樓上888是我的長包房,一會我給你送過去,保證干凈,好好享受!”
沈忻沒再說話,算是默認,又自顧自地喝了一杯。
商墨又問,“你那個小黑牛呢?這丫頭不是一直很喜歡你嗎?”
沈忻的眼神閃了一下,“我只當她是妹妹。”
“沒有別的。”
沒有別的!
門外,溫柚柚的手再度收緊,握得指尖泛白。
那幾句話,像淬了毒的烙鐵,燙得她的心劇痛。
從來不近女色、對女人避如蛇蝎的沈忻哥哥,竟然主動開口找女人了?
他不喜歡自己……只把自己當成妹妹。
難道不知道自己喜歡他嗎?
眼淚瘋了一樣涌出眼眶,視線瞬間模糊。
她猛地轉身,逃離了這個讓她窒息的地方。
溫柚柚在外面的卡座,一口氣要了兩杯最烈的酒。
酒液辛辣,灼得她的喉嚨和胃里火燒火燎,眼淚也流得更兇。
后來,她打了個車,直奔沈忻的平層大公寓。
站在那扇熟悉的門前,她伸出顫抖的手,去按密碼。
“滴——密碼錯誤。”
冰冷的電子音提示了一遍又一遍。
他竟然將密碼改了。
大壞蛋。
她再也控制不住,抬腳用力踢了兩下厚實的大門,發出沉悶的聲響。
然后,她順著門板滑坐在地,雙手抱住膝蓋,將頭深深埋了進去。
沈忻哥哥現在……是不是在跟別的女人翻云覆雨?
一想到他會吻別的女人,他要跟別的女人做那種事,她就心如刀割。
“嗚嗚嗚……哇……”
她再也忍不住,放聲大哭。
哭聲凄厲,在安靜的樓道里回蕩。
隔壁鄰居家的門“咔噠”開了一條縫,探出個腦袋看了一眼,又“砰”地一下趕緊關上了,以為大半夜撞鬼了。
半個小時后,電梯門“叮”地一聲打開。
沈忻邁著長腳走出來,一眼就看見了蜷縮在自家門口的那一小團。
她毫不顧忌形象,哭得一塌糊涂,像個被全世界拋棄的小可憐。
他的心,不知不覺揪著痛。
他大步走過去,伸手就去拉她。
“起來。”
“嗚嗚嗚,我不!”她耍賴,賴在地上不動。
沈忻眉頭緊緊皺了起來,壓著火氣低喝。
“溫柚柚,你今天又是要整哪樣?誰欺負你了?給我起來!”
她聞聲抬頭看他,滿臉都是淚,眼睛腫得像核桃。
“嗚嗚……腳麻了,要抱抱。”
她向他伸出了兩條白嫩的手臂,眼淚汪汪,像個要糖吃的孩子。
明明都十九歲了,還撒嬌?還哭得沒心沒肺的。
沈忻感覺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他沒再廢話,用指紋打開了門。
然后彎腰,手臂穿過她的膝彎,輕松地將她整個人打橫抱起,大步往屋內走。
他徑直走向次臥,將她輕輕放到大床上。
溫柚柚還在抽抽噎噎。
沈忻低吼了一聲,“不準再哭了!自己去洗洗!”
她突然從床上一彈而起,光著腳站在他面前,仰著滿是淚痕的小臉問他。
“沈忻哥哥,你是不是……跟別的女人上床了?”
沈忻心口一沉,她從哪知道這個?
“沒有。”
他回答得斬釘截鐵。
本來,他都上去了。
也看到了那個商墨安排的女孩,二十歲左右,長得不錯,有一雙筆直的大長腿。
就在女孩的手指觸碰到他手臂皮膚的瞬間,那種強烈的反感與厭惡就沖上了心頭。
他身體里,一點感覺都沒有。
“脫了。”他冷冷吐出兩個字,想看看自己到底能不能有反應。
女孩聽話地脫了外衣,露出豐滿的身材。
沈忻看著,腦子里卻一點沖動都提不起來。
滿腦子想的全是那頭小黑牛。
她的笑,她的哭,她耍賴地偷吻他,還有去年年初一那次,她就在他面前裸著半個身子……
他的心,亂成了一團解不開的線球。
最后,他對那個還站著等他下一步動作的女孩說了一句,“你就在這房間待一晚,明早再走。”
說完,他扔下一張卡,轉身就跑了。
才出來抽了根煙,就接到鄰居的電話,說有個女孩蹲在他家門口哭,哭得驚天動地,整個樓道都快震翻了。
于是,他立刻回來了,想都不想就知道,是他的小黑牛。
沒有她干不出的事。
突然,溫柚柚站起了身,走到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