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哪來的二愣子!”
龔老二提著長棍,一馬當先,沖在最前頭,心中大罵不已。
他借助巡夜遺孤的身份,提醒了姓耿的巡夜,想要姓耿的配合不假。
但這姓耿的配合的有點過頭了,他是想讓姓耿的用巡夜的身份把人支走,不是讓他帶著那兩個小崽子跑路!
這年頭兒,潑皮無賴最需要的就是察觀色。
沒點眼力見的,早就被人弄死不知道多少回了。
寧錚先前的猶豫,本來就已經讓劉賴子產生了懷疑。
大白天的,面對一個看不到異常的院子,拔腿就跑。
這招想要騙過劉賴子,根本不可能。
姓耿的這一跑,院子里就剩下自已和劉賴子幾個潑皮。
院子雖然不小,但前后也不過二十余步的距離。
而在龔老二的身后,劉賴子心中的興奮之意幾乎溢了出來。
這里要是沒東西,這龔老二絕對不會如此緊張。
“哐當”一聲,破舊的房門被用力推開,一股混雜著血腥、霉味和稻草腐敗味的寒氣撲面而來。
兩人一前一后,幾乎是前后腳闖進了廂房。
屋內的場景,讓劉賴子一個愣神,腳步不由一緩。
廂房并不大,里面的情形也是一目了然。
別說什么值錢的東西,甚至連個像樣的凳子都沒有。
要說有什么特殊,便是角落稻草中的那蜷縮的身影。
“怎么是個人?!”
而在劉賴子身后,幾個潑皮沒想到他會突然停下的。
一時沒剎住腳,將劉賴子撞了個踉蹌,幾人亂讓了一團。
就是這一愣神的功夫,龔老二已經拎著棍子,到了那身影面前。
看著那半死不活的身影,龔老二眼中閃過一抹貪婪。
他快步上前蹲下身,伸手就往陳年那件污穢不堪的白衣懷里摸去!
只是,那手剛伸到一半,卻又停了下來。
龔老二看著那件與夏衣無異的單衣,手指微微一縮,臉上浮現出一抹掙扎。
隨即,他像是讓出了什么決定,猛然一咬牙站了起來。
三天了,他能忍到現在,就是怕惹火燒身。
銀子,拿了也就拿了,反正是從兩個小崽子手中拿過來的。
但是有些東西,卻是萬萬碰不得。
見到龔老二起身,劉賴子幾人迅速爬了起來,將他團團圍住。
從龔老二的動作,幾人已經看出來了。
那人懷中,絕對有著什么東西!
龔老二轉過身,看著的眼前幾人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開口道:
“劉賴子,帶這么多人上門,幾個意思?”
劉賴子目光貪婪的看向地上的身影,搓了搓手,嘿嘿一笑:
“都是街面上混的,這里又沒外人,哥兒幾個就不藏著掖著了。”
“聽說二哥這幾天發了筆橫財,這不,想過來沾沾光。”
“二哥不會介意吧?”
龔老二望著周圍幾人,不自覺的緊了緊手中的棍子,他再次深吸了一口氣道:
“既然話說到明面上了,爺們兒也就把話說開了。”
“這人你們也見到了,三天前,他落在這院子里,被那兩個小兔崽子救了下來。”
“爺們兒得到信兒之后,從這兩個小兔崽子身上,搜出了一百三十兩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