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掠空而過。
打頭的是王家禁地而出的幾位老祖。
至于那些被從綺羅洞天扔出來的老祖們。
則是一個個眼觀鼻、鼻觀心,好似事不關已。
枯守八日,不代表這王家諸人像個傻子一樣毫無交流。
再怎么說都活了幾百幾千年,即便是內部已經分裂,但交流之下。
再結合上陳年在法壇上的種種表現,也足以讓他們得出一些結論。
是生是死,就在此一舉!
賭贏了,就是海闊天空,甚至能搭上這條線。
賭輸了,反正都是一個死,不如死的痛快些!
然而,他們的這些念頭,卻是惹得本來沉寂無語的六洞大魔一陣竊笑。
“嘻嘻嘻嘻~來了來了!”
“桀桀桀桀,本來還以為這趟白來了!”
“賭?他們把這個叫做賭?!”
“哈哈哈哈哈~!”
“...”
在王家眾人動起來的瞬間,六洞大魔已是躍躍欲試。
這里是黑律法官的法壇!
立旗懸令,那就是酆都的御史行臺!
九泉號令高懸,即便沒有神令大誓,沖撞法壇也不是小事!
若是凡人也就算了,還限制了六不祥人。
這么一群修士沖過來,無疑是送上門的零嘴兒!
法壇之上,青紋縵繒飄飛,遮蔽了陳年大半的視線。
王家眾人的動作,只出現在他眼角的余光之中,但陳年卻沒有絲毫的情緒波動。
不管這些人是為了求活前來相助也好,還是看到了機會想要直接將自已誅殺也罷。
對他來說的,都已經不重要了。
晚了,就是晚了。
更不要說,此時此刻,他根本沒有心思去管這些人。
這陣風,來的實在太過莫名。
上有黑風大罩,下有四靈鎖壇,更有酆都連天鐵障封鎖八方六合。
重重防護之下,別說是一陣山風。
就算是一粒微塵想要浮空,都要經過這滿天仙神法意的同意!
可這陣風,它偏偏就刮起來了。
還刮到了這法壇之上。
“風災!?”
腦海中的念頭,讓陳年渾身一僵,手中法纂差點脫手飛出。
在這法壇之上,能夠讓滿天神圣視若無睹、肅煞吏兵如若未見的。
也只有這三災九厄之一的風災了。
三災九厄,從來不是什么固定形式。
它從來不是什么單純的風刀霜劍、也不是來勢洶洶的水激雷打。
來時,它悄無聲息;去時,亦是了無痕跡。
它可以是一陣關鍵時刻的風,也可以是路邊的一灘積讓人避之不及的水。
可以是心火上升,亦可以是腎水激蕩。
它可能是簡單的體內風寒,也可以是外界風刀來襲。
風災之要,在于一個“動”。
風災一起,便能搖動一切,諸物悉令消壞。
法纂即將脫手的瞬間,陳年回過神來。
他死死的抓住兩根法纂,過度用力使的棱角分明的長纂,在他手上留下道道勒痕。
青紋縵繒的巨大升力,更是把他整個人都拉扯到了半空之中。
撕扯帶來的巨大痛苦,讓陳年額頭上不斷冒出冷汗。
冷汗順著額頭流進了眼角,讓他不由自主的瞇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