綺羅絕巔,傲立群峰之上。
劇烈的咳嗽聲,相對于那空曠的群山,幾乎微不可聞。
然而,這虛弱的表現,卻讓王家眾人心中一跳,神經再次緊繃起來。
他們怕陳年出手,但更怕陳年就此死在這法壇之上。
陳年活著,他們或許會死。
但陳年死了,誰也不知道那法壇周圍拱衛的萬千仙君帝王、神將天兵會不會遷怒于他們。
要真是落到這等人物手中,到時候。
死,或許變成了一種解脫!
活了幾百數千年,這種例子,他們見的太多太多。
山門世家之間,實力不相伯仲的,還克制一些。
可對于那些閑散術士、二三流的山門世家來說。
因為自家子弟身亡,被他們遷怒的,可不在少數!
今時今日,角色互換。
他們在眼前這些人面前,與那些被遷怒的閑散術士、二流山門,沒有任何區別!
不對,至少那些二流山門,在王家面前,還算個人!
但他們王家,在眼前這些仙神面前。
連螻蟻都算不上!
法壇之上,陳年沒有心思顧及其他。
身體的情況,也不允許他多做他想,
八日的等待,對王家來說,是一種煎熬。
但對陳年來說,是一種極致的酷刑。
好不容易強打起精神,撐著一口氣站了起來。
他必須把這一口氣泄掉之前,完成接下來的布置。
陳年環視法壇,往日里那腳下一點,便能完成的布置。
對此時的他來說,已是一個巨大的工程。
不說內壇那復雜的布置,那三十丈的外壇,走過去都是一個問題。
陳年緩緩吐了一口濁氣,順了一下氣息,向著香案走去。
每邁出一步,身體便是一陣顫抖。
那蹣跚的步伐,踉踉蹌蹌,好似隨時都要倒在法壇之上。
胸腹之間的劇痛,讓陳年連身軀都佝僂了下去。
但他不敢有絲毫停歇。
太素三元朝真,與朝禮五老上帝完全不同。
所需要的一眾法器,更是天差地別。
它需要的甚至不是一座法壇,而是一間密室。
太素者,質之始也。
太素三元,是開天之景,是二生三之相!
三元布氣,檢御三真,三元之道,非比尋常。
三元玉簡,乃出自于九玄空洞之先,自然之氣所結玉文。
經云:天無此文,則三光昏翳,五帝錯位,九運翻度,七宿奔精。地無此文,則九土淪淵,五岳崩潰。
其能,使九天分判,三道演明。
別說泄露朝真之儀,就是妄說篇目者,便要罰以風刀。
輕傳慢替者,七祖充責,已身負考,長役鬼官。
但此時此刻,陳年卻顧不得這些。
還是那句話,虱子多了不癢,債多了不愁。(作者同樣又背了一項...)
而且時間有限,他也沒有余力去搞什么密室。
以他現在的狀態,光是替換法器,已是無比艱難。
原本輕若無物的法器,此時在他手中,變得異常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