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侖剛把話說完，路的盡頭就出現一群人，卓翼宸被趙遠舟和英磊扶著，面色蒼白羸弱，最大的不同，就是那雙眼睛。

卓翼宸的眼睛變成了藍色，這是妖血相融后，人類化妖的征兆。

“舒舒？”卓翼宸下意識的捂住雙瞳，不想讓云舒看見自己現在的模樣。

云舒好笑的拉開他的手，“這么漂亮的眼睛，有什么好遮的？”

“漂亮？是詭異才對吧。”卓翼宸自嘲一笑，他這半生都以斬妖除惡為己任，如今自己也成了妖，何嘗不諷刺？

“讓我看看。”

云舒抬起他的臉，眼眶紅腫，明顯哭了很久，但被淚水浸潤過的雙瞳，在火把的映照下，藍得像一碧如水的晴空，又好像大理洱海，純凈空明，清可見底。

這么美的眼睛，哪里詭異了？簡直就是個混血兒好嘛？最純正的歪果仁，恐怕也得羨慕有人能擁有這樣美麗澄澈的藍色雙瞳。

“真美！”

卓翼宸對上那雙滿是欣賞贊嘆的眼睛，才意識到云舒不是在哄自己，她是真的覺得好看，小卓大人心情“duang”的一下子美好了許多呢。

從悲痛震驚到放松正常，卓翼宸只用了這短短兩句話時間，旁邊想盡辦法安慰他的幾個人都有些無語，早知道云舒這么好用，他們早把人拖回來了。

卓翼宸在化妖過程中過于痛苦，發瘋跑了出去，幸好趙遠舟追得及時，他身上就穿了件褻衣，還裹著繃帶，這會兒臉色慘白，有點個病美人的嬌弱無力之感了。

云舒牽著他的手，帶上一行人回緝妖司，轉身后，才發現離侖不知道什么時候就走了，悄沒聲的，連個招呼都不打。

……

卓翼宸換了身衣裳出來，眾人都坐在一處，白玖殷勤的讓個位子給他，“小卓哥，坐我這里。”

卓翼宸摸了摸他的腦袋，一屁股坐到云舒身旁，白玖無力的靠著英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