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剛坐下,店主就親自奉了好茶好點心上來,楚令儀沒在意這個,注意力都在隔壁,等她回過神時,手邊已經放好了一杯清新怡人的香茗。
“多謝。”楚令儀對著青年道謝。
李承儒有些不滿意,“只是倒一杯茶而已,不必同我客氣。”
李承澤無聲嗤笑,就算動作比他快有什么用?
這一聲謝,李承澤頓時放松了不少,他雙臂搭在桌子上,肩膀塌塌的,坐姿慵懶隨性,身后還有個暖爐,熱氣熏得人暖洋洋,看上去像是一只要被融化的大貓,隨口叼了一塊小點心用著。
楚令儀問:“太子這段時間在做什么?”
這個問題只有李承澤能回答,他坐直了身體,“他太子之位不穩,自然是想盡辦法保住這個位置。”
“真的嗎?我倒不這么覺得。”楚令儀聽著隔壁林珙給范思轍畫的餅,可不認為太子是真的能對范閑收手,恐怕是要換個思路,從范家其他人身上下手了。
李承澤反應很快,他抬手指了指旁邊,那小表情,像極了探頭探腦的貓貓。
“是林珙和范思轍。”
隔壁劇情已經發展到,范思轍收下了林珙送的房契。
李承儒忍不住問:“范思轍從前這么好騙嗎?”
他印象里,范思轍這半個同事,屬于財務部最摳門的那一個,完美繼承了他爹老狐貍的屬性,但凡跟錢有關的,都無比敏銳有智慧。
李承澤呵呵一笑:“不然你以為我當年是怎么成功算計他的?”
楚令儀瞪了他一眼,“你還敢提?”
拿別人的性命做誘餌,害了多少人?要不是他后來棄暗投明,又盡力贖罪,早該死一百回了。
李承澤說完就后悔了,看看楚令儀的臉色更是恨不得甩自己一巴掌,本來這事都過去了,干嘛非得嘴賤提這一下?
人在尷尬的時候總是很忙,李承澤拿起茶壺,一邊說著沒水了一邊起身往外頭走,順便催著店里上菜,像極了干完壞事不敢直視主人的壞貓貓。
楚令儀到底沒跟他計較,前世的許多事,李承澤是要擔一份因果,但他后期也在盡力補救,相比之下,造就那些悲劇的罪魁禍首,更應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