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屋傳來幾聲嘈雜的吵鬧聲,郭寶坤對著范閑總有無數的抱怨之,王啟年跑去買新菜,沒人勸架,只有一個負責吃瓜看戲的李承儒。
李承澤手里捏著魚竿,盤膝坐在池塘邊的草地上,臨近秋末,綠草發黃干燥,戳得人屁股疼。
堂堂二皇子!
當朝最受寵的皇子!
他什么時候受過這種委屈?
李承澤想坐秋千,但上面已經有人了。
云意在寬大的袖子里掏啊掏,其實是從空間里偷渡東西,她手持一根笛子,歡快的吹了起來。
秋日的陽光并不熱烈,灑在身上也是帶著些微的暖意,引人入睡。
一段悠揚的笛聲從池塘榕樹下飄出,輕輕搖搖的飄出院墻,像是散落飛翔的蒲公英,落得到處都是。
李承澤閉上眼睛,放空自己。
正屋里的嘈雜聲也漸漸消失得無影無蹤,魚兒安靜的在水中游玩,仿佛世界都在聆聽這首樂章。
好像過去了很久,又像只是一剎那,樂聲戛然而止。
李承澤忍不住睜開眼睛,他說:“這曲子叫什么名字?我好像看見了黛玉葬花。”
“我也忘了這曲子的名字。”
云意一臉‘你不對勁’的表情,
“不過,一千個人眼中有一千個哈姆雷特,我覺得這曲子還挺歡快的。可能每個人的心理活動不同,一首曲子,別人眼里可能是歡快明朗的,但在有些人聽來,卻可能會觸發哀傷的情感。”
云意打量了一下二皇子,點點頭,她估計是說對了。
小伙子心理壓力大。
眾所周知,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變態。
看二皇子現在這樣,離‘變態’不遠了。
李承澤莫名讀懂了她的眼神,也大概能聽懂她那充滿奇怪名詞的句子。
“所以,阿書是想說,我的內心其實是悲傷的?”
云意輕輕蹬了下腳尖,秋千隨著力度緩緩搖晃,他們的視線相交,少女絲毫沒有回避。
“難道不是嗎?”
“它好像在哭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