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舊干凈的屋內,陳粟已經昏了過去。
“粟粟!”
瞿柏南第一時間跑上前,把陳粟抱了起來,急匆匆往外走。
崔月霞起身想跟,被門口的保鏢攔住。
半個小時后,瞿柏南把陳粟送到了醫院,醫生做完檢查后,摘掉聽診器。
“她應該是精神受到了刺激,導致的暫時性昏厥,”醫生道,“身體沒什么大問題,等醒來就好了。”
瞿柏南站在床邊,看著臉色蒼白的陳粟,心口一陣陣發疼。
他坐在床邊,把陳粟的手攥在自已掌心。
好小。
明明過了四年,她的指節卻比四年前更加纖細。
按理說,這四年她應該會過的很好才對,怎么會這樣瘦。
陳粟躺在病床上,雙眸緊閉,她毫無例外的做了噩夢,在夢里仿佛回到了車禍當天。
她使性子,鬧著要讓陳母和陳父陪自已去外面買小蛋糕。
陳父原本不想去的,畢竟那天司機請假了。
可她是在纏得緊。
平常很少開車的陳父,只好帶著她和陳母,開車去買小蛋糕。
一路上,車內都洋溢著歡聲笑語。
直到車禍發生。
陳粟都來不及反應,就被陳母緊緊抱進了懷里,然后就是一陣天旋地轉。
從那以后,她的人生被徹底顛覆。
醫院病房,安靜無比,陳粟的眼淚也掉落的無聲無息。
瞿柏南坐在床邊,用手指幫她擦去眼角的淚。
他親了親她的眼睛,聲音卻帶著自已都沒察覺到的顫抖。
“粟粟,不要哭。”
她這一路顛沛流離,真的掉了好多眼淚。
他要怎么辦?
為什么她在他身邊的時候,總是會流好多好多眼淚。
要是他早點查到這件事,把他們的嘴巴封上就好了,他寧愿守著這個秘密一輩子,也不想被她知道。
可偏偏,人生沒有如果。
……
瞿柏南在陳粟病床邊,陪了她整整一天。
天快黑的時候,醫生喊他過去,說是詢問陳粟過往病史。
回來的時候,病房空了。
病床的被子被掀開,地上陳粟的鞋還在。
瞿柏南臉色瞬間陰沉下來,第一時間往外走,剛好碰到買飯回來的李燁。
李燁本能停下腳步,“瞿總。”
瞿柏南皺眉,“粟粟人呢?”
“在病房啊……”李燁下意識朝著屋內看去,發現床上竟然是空的,他慌張道,“是陳小姐說想吃飯,讓我去買,我沒想到她會跑出去,我現在就派人去找!”
“盡快!”
瞿柏南下顎骨本能繃緊,金絲眼鏡下的眸風雨欲來。
二十分鐘后,李燁急匆匆折返。
“找到了,”他氣喘吁吁道,“監控里陳小姐上了一輛車,那輛車我們的人跟著監控一路追蹤過去,發現對方在城西的海景墓園停下了。”
海景墓園,那是陳父和陳母埋葬的地方。
早年在瞿家,瞿夫人不喜歡陳粟已經進了瞿家,還跟之前的事情糾纏不清。
于是就下令不準陳粟祭拜陳家父母。
但每年,陳粟都會偷偷背著瞿夫人,去幾趟墓園。
瞿柏南陰沉著臉往外走,“立刻去海景墓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