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犯了錯,撒了謊,就要用無數的謊去掩蓋。
要捂嘴,要陷害,要讓真相永遠都無法窺見天日。
可真相就是真相,烈日會穿透一切屏障,總會有真相大白的那天。
橋漁民抬頭看向陸父,看到了他的肩章。
“所以爸你恢復原職了?”
陸父點點頭。
“是的,我已經恢復原職,正在考慮調任的地方。”
“我本來已經無意這些事,經過這兩年我累了,心氣被磨平了。”
“但龔營長給我寫了信,幾個老同志也不斷地開導我。”
“我現在想明白了,祖國發展得迅速,我們只有國強兵壯,人民才會有好的生活。”
“只要祖國需要我,我愿一輩子為之戰斗!”
喬雨眠不斷鼓掌。
“爸,我支持你!”
幾個人說著話便到了家。
喬雨眠早就將票買好了,行李收拾完,這會拿上東西就準備去火車站。
離開時,喬雨眠將門鑰匙給了陸父。
“爸,你現在住部隊里,要是不習慣就來這住。”
陸父沒有接鑰匙,神色也一改剛才的雄心壯志,而是低沉起來。
“雨眠,我今天來不是想住在這里,而是想求你一件事。”
“懷玉雖然做錯了很多事,她也是我的女兒,我會無條件地愛她,支持她。”
“現在她狀態很差,你媽已經在家里準備了……”
陸父哽咽到說不下去。
“已經準備了壽衣,她隨時可能……”
喬雨眠震驚不已。
“懷玉?陸懷玉么?”
“她怎么嚴重成這樣?”
“我過年時候回去,她除了不愛說話,也看不出來有什么區別。”
陸父擦掉流出的眼淚。
“小萱會說很多話了,說出來的很多話都讓懷玉傷懷,比如問爸爸去哪了。”
“懷玉很煎熬,雖然家里已經不讓小萱再說類似的話,可是孩子哪能記得住,所以……”
陸父不再解釋。
“你回去勸勸懷玉吧……”
“如果勸不動,就當做見她最后一面。”
喬雨眠下了火車還覺得不太真實。
對于那件事,她也曾經排斥過,甚至還出現了應激反應。
可她始終覺得,人要自救,不能等著別人救,所以她一直在開導自己。
可能刀沒有割在自己身上,自己不知道疼,喬雨眠難受,卻也無法感同身受。
將行李放回喬家,拎著已經買好的東西去了陸家。
開門的是陸懷野的三姨,上次見過的。
三姨丈夫過世后就一個人生活,自從陸懷玉出事后,就一直在陸家幫忙照顧著。
前幾個月喬雨眠提出給三姨發工資,所以三姨對她十分友好。
每次見到三姨,她都一副笑模樣,今天開門喬雨眠也感受到了三姨臉上的落寞。
“雨眠,你回來啦!”
“你是來看懷玉的么?”
“她在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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