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并不是那樣,森嚴的規矩我學了,易怒的脾氣我收斂了,旁人的奚落嘲諷,我也當沒聽到。
但是,我沒忍住拳頭,揍了欺負女人的五皇子一頓,害得你父親與家族斷絕關系,讓他從目高于頂的少爺,變成了看人臉色的商人。
我想,我和你父親,根本不適合在一起。
我該走我的江湖路,他有他的璀璨仕途。”
“娘親……”孟蕊伸手,握住娘親的手,直不諱地問,“您還在為十六年前的事,生父親的氣嗎?您恨他嗎?”
“嗯……當時是有生氣的,但當我離開京城后,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輕松。”
孟天揉了揉臉,覺得自己有些好笑。
“我那時在京郊的友人家坐月子,糾結過要不要帶著孩子回城找謝清源,但只要一想到那些麻煩的規矩,要應付那些裝模作樣的人,就非常煩躁,后來索性直接離京了。”
孟蕊聽著娘親的話,想著這些時日相處了解到的娘親的性情,十分能理解娘親當年的選擇,只不過……
“京郊的友人?”
孟蕊不是第一次聽娘親提起這位幫過她的友人,不禁好奇地問。
“娘親,您說的這位友人是誰?她還在京城嗎?”
“她呀,說起來你也認識。”孟天對孟蕊賣了個關子,“她現在還住在京郊哦。”
孟蕊困惑地眨了眨眼,她認識的住在京郊的人,好像只有曾經教她作畫的師父鄭栩。
“當年幫您的那位友人,是鄭栩大師嗎?”
“是啊,我這次回京,還在她那兒住了好幾天呢。”
孟天又隨手摘下一朵粉色的月季,一邊掰著花瓣一邊笑著說。
“那天你們去阿栩那兒看望她,我就在旁邊的屋里,你們離開后,我一路跟隨你們馬車走,腳程到底比馬慢了一點,晚一步才到錦溪莊。”
孟蕊詫異不已,“啊?那您那時為何不與我相認?”
“那時我還在秘密調查姜瑤,要不是你遇到危險,我也沒那么快和你相認。”
孟天又揪完一朵花,突然想到什么,對著孟蕊笑瞇了眼。
“說起來,我準備要離京,還是要去和阿栩說一聲,要不我們明日就去看看她吧?我還在她那兒寄養了一籠兔子,明天剛好烤來吃。”
孟蕊抿了抿唇,失落地問:“娘親您準備何時離京,不能再多待些時日嗎?”
“不急,我要等你二哥的消息到了再決定。”
孟天丟下手中光禿禿的花桿子,伸手捏了捏孟蕊郁悶的小臉。
“蕊兒啊,你看看你,在京城呆久了,整個人跟個小老頭似的,為點小事愁眉不展,你要是舍不得娘親,就跟娘親走唄,江湖比京城好玩多了!”
孟蕊水眸亮了亮,又糾結道:“可是我的武功不好,會不會拖累娘親?”
“你看你,又在為了還沒發生的事發愁。”
孟天干脆伸出雙手,揉著孟蕊的小臉蛋,似乎這樣,就能把女兒臉上的煩惱揉走。
孟蕊握住娘親搗亂的雙手,不贊同地蹙眉,“不是沒發生的事,姜瑤她……”
“姜瑤想算計我們嘛,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孟天松開女兒的臉,湊近她耳邊,小聲密謀。
“在京城,姜瑤有三皇子撐腰,涉及皇家,我們不好動她。
但她只要敢離京,踏入江湖紛爭,想弄死她,容易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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