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與之相比,周修卿雖然手法也嫻熟自然,但卻沒有宋繼新迅猛急促,更沒有其絢麗,倒是顯得有些普通尋常。
    時間一點一滴地流逝,就在宋繼新快煉完第二爐之際,身后突然傳來了刺耳的爆炸聲,更有紊亂氣機四瀉而散,沖得他身形顫動,得虧及時凝法庇護,這才沒有受到太大影響。
    回首望去,正是某個丹師炸爐了,而且整個丹爐炸得破碎,已然絕了考核的機會。
    那丹師呆愣在原地,臉色也是驟白生紅,旋即厲聲大喝。
    “這不是我的真實水平!”
    “是你們不給我休息,我才……”
    嘈雜聲響頓時響徹大殿,擾得周遭丹師心生煩悶。
    “石昌。”
    周修卿輕喝一聲,那丹師聲音頓時戛然而止,嘴巴翕動卻不敢再吐半個字,隨后便灰溜溜去了墻角等候。
    而石昌的失敗,就像是連鎖反應一般,很快就有人跟著炸爐,或是煉制出了什么問題,不得不從頭再來。
    砰砰砰!
    爆炸聲在大殿內不斷響起,等到焚香燃盡,場上只剩下十三人,且大半都氣吁長喘,顯然并不好受。
    而這一回,仍是宋繼新在煉制時間上更勝一籌。
    數十位丹童應聲而來,這回不光是把丹藥取走,連同那些失敗丹師的爐鼎一并帶了去,以宣告考核失敗。
    咚!
    “第三場,現在開始。”
    考核一開始,宋繼新依舊是一馬當先,風光瞬間蓋住了所有人;而周修卿則像個性淡寡欲的老者,不急不緩,行止自然隨性,卻又近乎完美無缺。
    雖然周修卿對丹道悟性并不高,但數十年的潛心煉制,也讓其熟能生巧,勤拙補才。
    不過一刻鐘的功夫,便已然丹成,同宋繼新相差無幾。
    “第四場,現在開始。”
    ……
    “第五場……”
    ……
    “第六……”
    待到最后一輪,整個場上只剩下周修卿和宋繼新兩個人,前者雖神疲氣弱,卻尚能保持心神凝定;而后者的狀態就惡劣得多了,就連身軀都搖晃了起來。
    雖然宋繼新的丹道造詣不遜于周修卿,但修為畢竟是硬傷,再加上前面毫不節制地猛煉,又怎么可能頂得住這么高強度地煉制。
    “繼新,有些事急不得,不用這么急著向我證明自己。”周修卿上前拍了拍愛徒肩膀,和藹寬慰道:“為師相信你,丹閣的未來,總歸是屬于你。”
    宋繼新半蹲身子喘息著,仰望氣定神閑的師傅,也是垂首悶聲道:“繼新曉得了。”
    看著愛徒這般模樣,周修卿也是不由興起,嘴角露出笑容。
    “不過,現在還屬于為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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