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知朱載j點用于慎行入閣并且召沈鯉回朝之后,吏部尚書楊俊民哈哈大笑,申時行老謀深算,沒想到這次虧了本吧,原本想把王家屏趕到南京去,結果沒想到王家屏沒有趕走,還把沈鯉弄回來了,這對于申時行等人來說確實不是一件好事。
也緊跟著朱載j的第二道詔書更是使得朝堂之上流四起,朱載j下旨東閣大學士沈一貫學問優長,才識過人,加監修國史,原監修國史文華殿大學士陳于陛文淵閣理事加中極殿大學士、太子太保,原東閣大學士王家屏升文淵閣大學士,建極殿大學士申時行,效勞經年,加少師賜蟒袍玉帶。
對于朱載j的這份奏疏,臣子們的從中能夠獲取的信息量還是很大的,首先就是朱載j對于內閣人事的調整,申時行和沈鯉、王家屏的矛盾其實朝廷都是知道的,但是朱載j還是毫不猶豫的將沈鯉召回同時給王家屏加官,這說明什么?說明朱載j對于近來的申時行極為不滿。
因為申時行最近有點飄了,在張四維等元老重臣相繼去世之后,申時行的資歷就極為深厚了,在加上王錫爵和他關系極好,朝廷上還是為數眾多的南直出身的官員聽從申時行的意思,這就使得甚是不可避免的有些膨脹了,所以在和王家屏的斗爭中,申時行認為自己能夠將王家屏弄到南京去。
但是很顯然,朱載j并不支持申時行,在這件事情朱載j狠狠的打了申時行的臉,讓他明白了什么要君心不可測,同時也對于現在日益膨脹的所謂南直官僚群體敲響了警鐘,不要以為朱載j對于他們抱團的事情一無所知,事實上朱載j之前只不過是沒有空出手來罷了,現在申時行觸碰了朱載j的底線,朱載j立馬加以反制。
而另一方面,朱載j對于申時行還是加以了安撫,暫時不會有更易首輔的打算,但是申時行的權威已經大大下降了,想要和以前一樣說一不二顯然是不可能的。
散衙之后,申時行回到自己的書房,獨自一人在書房中思考對策,而申家也來了一個不速之客,就是剛剛被朱載j任命為監修國史的大學士沈一貫,沈一貫求見申時行,目的也是很簡單的,就是向申時行訴苦,朱載j顯然也是很清楚沈鯉和沈一貫的矛盾的,所以朱載j的決定是將沈一貫打發去修史,為沈鯉騰出位子來。
這讓沈一貫極為不滿的,他不是陳于陛,他還是有自己的政治抱負的,被打發去監修國史還是給沈鯉讓路,這口氣,沈一貫是忍不了的,所以他上門求助于申時行,申時行當然也知道沈一貫的目的,還是在書房接待了他。
兩人寒暄了幾句,沈一貫說道:“瑤泉公,藍面賊此番回閣,公當慎之也!”
申時行雖然不喜歡沈鯉,但是也沒到給沈一貫當槍使的地步,申時行說道:“都是為陛下分憂,老夫想不止于此,只是委屈龍江公了(沈一貫號)。”
對于朱載j打發沈一貫去監修國史,這確實是沒有想到的,這點申時行確實疏忽了,他一直認為陳于陛是人畜無害的,朱載j用他入閣,一來是顯示自己對于修史一事的重視,二來就是因為陳以勤的關系,現在看來,陳于陛韜光養晦,假癡不癲的很深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