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去了之后將陳于陛也帶回來了,朱載j問道:“陳學士在內閣好不快意啊!”
朱載j也不是完全說笑,陳于陛確實是現在內閣最超然的人了,對于內閣的各種斗爭,陳于陛都不管不問,內閣力就像一個透明人一樣,申時行等人也從來不為難陳于陛,因為陳于陛主意負責修史,不管其他的政務,和他父親陳以勤頗有相似之處,陳于陛少從父陳以勤習國家故實。為史官,益究經世學。所以陳于陛一向以自己不通政務為由不發表意見,反而成為了內閣中人緣最好的人。
但是朱載j很清楚,陳于陛只不過是在藏拙罷了,陳以勤畢竟是內閣輔臣,怎么一點真本事都不教自己兒子呢?這點朱載j是不相信的,何況陳于陛精通經史,很多時候只不過是不說話罷了,朱載j當然也明白他們父子兩人的想法。
陳以勤、陳于陛父子兩人,都是性格溫和的人,二陳不愿拉幫結派、不愿卷入政治斗爭的為人準則與個性,使他們遇到傾軋便退縮而不求進取,很多時候也不輕易發表意見,陳以勤是經歷過嘉靖年間內閣殘酷的政治斗爭的,對于這種政治斗爭是極為厭惡的,而等到陳以勤入閣之后,面對的都是高拱、張居正這樣的強勢輔臣,陳以勤這樣的性格,自然是不會與他們為敵的,所以當時人就說:“以勤中立無所比,亦無私人。”
而且陳以勤、陳于陛始終都很明白自己的定位,是天子的近臣,但是不是權臣,這點是很重要的,所以陳于陛入閣之后以編書修史為業,并不多參與政務,這樣也使得陳于陛在官場上有好人緣,但是現在朱載j顯然需要陳于陛出來承擔責任了。
陳于陛也躬身回到道:“陛下,臣職在修史,未嫻政務,故而一向在翰苑辦公。”陳于陛為了避嫌,都很少去文淵閣,只有有修史上的事務的時候才會去文淵閣或者是內閣商議要務的時候才參與,一般也不發表什么意見。
朱載j笑著說道:“陳學士頗有陳師傅當年之風,然現在正是用事之時,陳學士豈無一以上告?”
陳于陛趕緊說道:“陛下、殿下,臣奉陛下明詔,設局編輯,使一代經制典章,犁然可考,鴻謨偉烈,光炳天壤,豈非萬世不朽盛事哉!至于上告,臣以為以肅皇帝之精明,而末年貪黜成風,封疆多事,則倦勤故也。今至尊端拱,百職不修,不亟圖更始,后將安極。”
陳于陛并非沒有自己的想法,只是面對現在朝廷的復雜情況,他不愿插手,因為他自己沒有什么黨羽,很難掌握朝政,朱載j問道:“陳學士以為一貫、家屏如何啊?”
見朱載j詢問這兩人,陳于陛說道:“陛下,一貫學術優長,王家屏勇敢任事,豪杰自許。”
朱載j當然明白陳于陛的意思,看似陳于陛對于兩人都是稱贊,但是實際上其中也是暗藏臧否,對于沈一貫,陳于陛認為他學術優長,其實潛臺詞就是沈一貫政治能力一般,并非相材,但是對于王家屏,陳于陛反而加以贊賞,認為王家屏勇敢任事,很顯然陳于陛對于王家屏還是很推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