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玲想著,世家大族的主君,大多都討厭妻子爭風吃醋、管控他與其他女子親近。特別是梁國公這樣清冷疏離的性格,又位高權重,聽到她這番話,肯定要對夫人心懷不滿。
她期待地看向了寧行舟,沒想到寧行舟只是垂眸,又將手中的書翻動了一頁:
“夫人說得沒錯。”
“以后沒有她的允許,誰也不許到我身邊。”
春玲一愣,寧行舟抬起頭來,淡淡地說:
“還不快走。”
聽到寧行舟的話,春玲連忙叩頭:
“是,奴婢這就告退。”
春玲出去了之后,秦鳶坐在了寧行舟旁邊:
“這丫頭還沒死心呢。”
寧行舟微微搖頭:
“不用管她。”
秦鳶一笑:
“不管是不行了,今天吳清寧跟我說起了回門的事情。既然咱們的皇后娘娘金口玉的開了口,我也不能不從命。”
寧行舟抬眸:
“回幽州?”
秦鳶抬手給寧行舟倒了杯茶:
“按理來說,成親三日后就該回門。但京城路遠,我又操心芙蓉的事情。”
“現在芙蓉已經出了月子,而你也不必去河東,正好趁著這個機會,回幽州一趟。”
寧行舟略一點頭:
“說不定等我們回來的時候,顧易聲在河東平叛的事情就有了眉目呢。”
“我現在只是擔心,顧易聲平叛不成,反而會對當地的災民下手。那些災民都是因為賑災官員貪墨了他們的賑災糧,這才被逼無奈叛亂。”
“好在河東巡撫是我們的人,我提前知會了他,他會盯緊顧易聲。”
秦鳶眼中出現了笑意:
“顧易聲那個草包不是他兄長,膽子可小得很。”
“按照他從前的秉性,大概會胡亂指揮一通,然后畏縮不前,再讓當地的官員去招降。”
“若是成功,他會把功勞都算在自己的頭上。若是失敗,他就只會讓當地的官員背黑鍋。”
寧行舟:
“他成功不了,河東巡撫不會按照他的心意去為他顧家做嫁衣。”
“到時候,顧易聲一旦戰敗,定然會想辦法隱瞞自己的罪行。我再讓河東巡撫上書參奏,趙承稷震怒之下,很難不細察這件事情。”
秦鳶笑了笑:
“一細察下去,就連我們這位宰相大人放任官員貪污救災糧、瞞報災情的事情就都要被揭發出來了。”
寧行舟將書合上,端起了桌上的茶杯:
“這些都是后話,如今當務之急,是要回幽州。”
“我們的事情,還要鎮北侯一家幫忙才行。”
秦鳶走出寧行舟書房的時候,正想從后門出去。路過侍女們的房間,就聽到里面傳來竊竊私語的聲音。
這聲音……
似乎是春玲和月華。
秦鳶湊了過去,就聽到春玲的抱怨聲:
“都來國公府大半年了,天天能見到國公爺,也日日能說上話,偏偏他理都不理我們。”
“程嬤嬤那邊還一直在催我們,可國公爺根本就不近女色,我能有什么辦法?”
旁邊的月華思索了一番,試探著出聲:
“你還記得我們帶的熏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