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緊接著,秦鳶便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夢中的她掙扎著想要擺脫冰涼的湖水,卻毫無作用。秦鳶有些分不清夢境和現實,只覺得身下搖搖晃晃,似乎是在馬車上。
她想睜開眼睛,卻感覺到一片陰影投下來。秦鳶聽到男人的呼吸聲,那聲音帶著些干凈的雪松氣息,打在秦鳶的臉上:
“醒了?”
秦鳶猛地睜開眼睛,卻見到俊雅清貴的男人與她近在咫尺——
就好像他當初驀然闖進秦鳶的二八年華。
男子一身銀絲繡的白色錦衣,雪狐的皮毛制成大氅披在肩頭,那淺琥珀色眸子還像從前那樣沉靜清雅。
秦鳶心中驚訝之時眼睛微微睜大,幾乎脫口而出一句:
“寧行舟,怎么是你……”
秦鳶說這些話的時候,好像回到了幾年前——
那個時候,她心心念念地等著眼前人來娶她,結果等來的卻是一句:
“皇上已經賜婚我與鎮北候沈氏,在鎮北候的嫡女十八歲那年成親。”
“阿鳶,你們秦家雖然是書香門第、卻沒有勛爵,與我寧家的確不匹配。曾經的話你只當是我的戲語,還望你尋得良人……”
他們兩個青梅竹馬,秦鳶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有被寧行舟背叛的一天。
也就是那個時候,趙承稷來到她的身邊,呵護著她,將她從萬念俱灰中拯救出來。
不過如今……
她再一次被心上人一腳踹進了深淵。
但寧行舟卻一把捂住了秦鳶的嘴,秦鳶下意識想掙扎,男人卻在這時候俯下身來,與她越靠越近——
“別出聲。”
秦鳶低頭,她能聽到男人的呼吸聲,以及身上那勾人卻悠長的茶香。
眼看著男子的帶著涼意的薄唇就要貼上來,秦鳶想拼命踢出一腳,卻猛然頓住。
因為男人略過了她的唇角,而是附在她耳邊溫和地說了句:
“有官兵在搜查。”
秦鳶一下子就不動了。
果然,車簾在下一刻被掀開,兩個官兵打量向里面。
寧行舟卻在瞬間一把扯下自己的外衣,將秦鳶從頭到尾罩在了里面。
秦鳶只感覺剛才聞到的茶香更濃了幾分,衣袍接觸的地方,傳來男子殘存的體溫。她不敢動、也沒力氣動,只能蜷縮在一旁,一邊心跳如擂鼓、一邊靜靜聽著馬車內發生的所有。
寧行舟轉頭的時候,面上雖然還有笑容,可淡色的眼眸中已經帶了些涼意:
“怎么,我出城也要檢查?”
看到馬車中的情形,兩個官兵一愣:他們沒想到,梁國公竟然在馬車中……
但是他們不敢說什么,畢竟這位國公爺是當今圣上最信任的人。于是只能彎腰行禮,態度謙卑:
“國公恕罪,可皇上圣旨,無論何人出京城都要查驗。”
“小的不敢補遵從皇上的命令,只能走這個過場,否則是要殺頭的……”
寧行舟臉上帶著淡笑抬眼:
“那你們查驗完了嗎?”
兩個官兵只覺得空氣中形成一股無形的壓力,只能連忙點頭哈腰:
“國公您這是哪里的話,您的車架自然是不會有問題的。”
寧行舟點頭,總是如同清風明月般的他如今卻有了幾分涼意:
“那還不讓開。”
官兵聽到這句話,嚇得汗毛倒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