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白皙的臉蛋染上兩片紅暈，她就是想，也有心無力啊，然而解釋和反駁，在現在這個情境下都顯得有些多余，她只能支支吾吾應了聲：“我知道了。”

“真乖。”沈宴禮挑眉輕笑，獎勵似的摸了摸她的腦袋。

兩人正說著話，病房的門就被人從外面敲響。

沈宴禮從病床上下來，走過去開了門，見到門后來的人，他的臉色瞬間冷了下去。

周蕓晚見遲遲沒有動靜，探出腦袋好奇問：“誰來了？”

程錦澈頂著沈宴禮堪稱恐怖的駭人眼神，硬著頭皮揚聲回道：“周同志，是我。”

聽到這個聲音，周蕓晚立馬猜出對方的身份，能來探望她的人也就那么幾個，程錦澈來了，她也剛好可以仔細問問趙彤的情況。

趙彤在沼澤里跑了那么久，也不知道有沒有凍傷之類的。

想到這點，她聲音染上兩分禮貌和客氣：“程導？進來坐吧。”

周蕓晚都發話了，沈宴禮也不好再攔著不讓進，側身讓開兩步，率先進入了病房內部。

周蕓晚注意到他臉上不好看的神情，剛想問他怎么了，讓他盡量收斂些，一個不經意的抬眸，就看見了程錦澈身后跟著的高夢蘭。

她這才知道沈宴禮的冷漠不是對程錦澈，而是對他身后的高夢蘭。

剛才有沈宴禮和程錦澈兩道高大身影擋著，她沒能注意到，此刻注意到了，臉上的笑意也跟著煙消云散。

她相信換做任何人，看見害自己受傷的兇手，都不會有好臉色。

高夢蘭察覺到周蕓晚看來的目光，臉上閃過一絲慌亂和無措，當即就想要掉頭離開，但腳步剛挪開，就想起過來之前程錦澈對她說的那些話。

她必須得為自己犯下的錯，承擔相應的責任，不然程錦澈再也不會和她合作了。

高夢蘭咬了咬牙，內心掙扎幾瞬，主動走上前去，把手里買的探病和道歉禮品擺放到一旁的桌面上。

“周蕓晚同志，我誠心跟你道歉，對不起，那天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嚇嚇你們，沒想到會變成這樣……”

她沒想到那下面會是沼澤，也沒想到趙彤和周蕓晚會摔下去……

她是真的沒想到，不然也不會……

這么想著，她聽到周蕓晚嗤笑了聲：“你是想說自己是不小心的？讓我原諒你？”

心思被戳破，高夢蘭咬了咬唇，她的確是那么想的。

“是，這件事是我做的不對，我不該嚇唬你的，周同志，你能原諒我嗎？”

說完，高夢蘭先是瞥了眼一旁的程錦澈，然后滿懷期待地望向病床上的周蕓晚。

周蕓晚將她的動作盡收眼底，眼底浮現出一抹冷笑，她哪里是知道自己錯了，她分明是害怕這件事成為她的污點，影響她未來的工作和前途。

忐忑等待回應的間隙，高夢蘭不由有些焦急了，又把道歉重復了一遍。

一段短暫的靜默過后，周蕓晚緩緩啟唇：“我不接受你的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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