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朵突然笑得前仰后合,連帶著發髻上的銀鈴都叮當作響。
她轉頭沖葉昆眨了眨眼:“狗男人,這老頭說要讓我三招誒!”
葉昆扶額嘆氣:“老爺子,我勸您……”
“聒噪!”
司馬強袍袖一甩,半步絕巔的威壓轟然爆發,院中石板“咔咔”裂開蛛網般的紋路。
他單腳跺地,青磚瞬間化為齏粉:“小丫頭,出手吧!”
烏朵撇撇嘴,慢悠悠從腰間解下一條鵝黃色絲帶。在所有人錯愕的目光中,她竟用絲帶蒙住了自己的眼睛!
“一招。”她豎起一根纖纖玉指,絲帶在腦后系成蝴蝶結,“老頭,你可要站穩了哦。本姑娘不想見血。”
司馬山剛換完褲子回來,見狀嗤笑:“裝神弄……”
“鬼”字還沒出口,烏朵的身影突然模糊。空氣中傳來“咻”的破空聲,司馬強只覺眼前一花,胸口便結結實實挨了一掌。
“砰!”
悶響聲中,司馬強踉蹌后退三步,背后“咔嚓”撞斷一株碗口粗的海棠樹。
他不可置信地低頭——胸前灰色衣料竟印著個清晰的小手印,邊緣還冒著縷縷青煙。
“第一招。”烏朵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老頭,你怎么退到樹上去啦?”
司馬川揉著眼睛大喊:“爺爺小心右邊!”
可惜晚了。
本就是血影門殺手出身,烏朵鬼魅般出現在司馬強右側,指尖在他耳垂輕輕一彈。
“啵~”
看似調皮的舉動卻讓司馬強如遭雷擊,整個人橫飛出去,“轟隆”砸進假山堆里。
碎石崩飛間,他灰頭土臉地爬起來,左耳竟腫得像顆紫葡萄。
“第二招~”烏朵哼著歌轉圈,“最后一招我要用腳哦。”
司馬強終于暴怒,半步絕巔的真氣瘋狂涌動。
他雙手成爪撕開上衣,露出精瘦胸膛上九道猙獰傷疤:“小賤人!老夫這‘九紋龍罡氣’三十年未曾……”
“啪!”
烏朵的繡鞋底在他眼前急速放大。
眾人只見一道殘影掠過,司馬強便如破麻袋般倒飛出去,接連撞穿三堵院墻。
最后“咚”地嵌在祠堂的祖宗牌位架上,兩條腿還在外面滑稽地抽搐。
全場死寂。
桑布默默數著:“一、二、三……”突然“噗嗤”笑出聲:“朵朵,你踹的是他鼻子呀!”
煙塵散盡,眾人看清司馬強的慘狀——鼻梁塌陷成盆地,兩管鼻血噴的祖宗牌位一片猩紅。
那九道號稱無敵的傷疤,此刻正隨著他抽搐的節奏一鼓一鼓。
“第三招,打完收工。”烏朵扯下蒙眼絲帶,嫌棄地甩了甩,“老頭,你說話不算話,明明說好不躲的。”
葉昆扶額的手就沒放下來過,“呃……老司馬呀,這丫頭的確有點頑皮。”
“略略略~”烏朵吐著舌頭躲到桑布身后,“誰讓他罵我小賤人的!”
司馬家眾人已經嚇癱在地。
司馬年褲子又濕了,這次還冒著熱氣。
他哆嗦著指向葉昆:“你……你們……”
“我們什么我們?”薇兒不知何時蹲在祠堂屋頂,手里還捧著碗杏仁酪。
她舀了一勺淋在司馬強頭上:“喂老頭,這個甜度合適不?”
葉昆緩步走到祠堂前,伸手把司馬強拽出來時,墻灰簌簌落了老頭滿頭。
司馬強此刻哪還有高手風范,活像只被拔了毛的鵪鶉。
司馬年父子趕忙跑上來。
“爹,你……沒事兒吧?”
“爺爺,你剛才是怎么了?”
司馬強雖然敗了,但他總結了一下原因,主要是輕敵。
他之前判斷烏朵的修為最多就是個剛入門的一流高手,但剛才烏朵展現出來的速度根本就已經超過很多半步絕巔的高手。
“你們居然扮豬吃老虎。老夫這次是大意了,不算!咱們重新來過。”
烏朵沖他做了個鬼臉,“真不要臉!我可不陪你玩兒了。”
一聽這話司馬強心里不知道為什么竟然踏實了很多,他看了看一旁柔柔弱弱的桑布。
“丫頭,老夫也讓你三招。”
葉昆拍了下腦門。
這老頭還真是一根筋,已經撞了南墻居然還不回頭。
桑布聞掩嘴輕笑,繡著金線的面紗隨著呼吸輕輕起伏:“老爺子,您確定要讓我三招?”
司馬強抹了把鼻血,昂首挺胸:“老夫一九鼎!”
話音未落,桑布纖纖玉指在腰間香囊一挑,一縷淡紫色煙霧飄然而出。那煙霧如有靈性,在空中盤旋半圈后突然加速,直撲司馬強面門。
“第一招。”桑布聲音溫柔似水,動作輕盈如翩翩起舞的蝴蝶,看得葉昆一陣心神蕩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