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朵正用腳尖撩起水花,故意弄出嘩啦啦的聲響。
她朝桑布擠擠眼,壓低聲音道:“狗男人應該快到了,咱們得抓緊時間。“
桑布蹙眉,手指無意識地絞著浴袍帶子:“這樣不太好吧?再說了,夫君如何知道我們來了司馬府?“
“有什么不好的!“薇兒咽下最后一口燒麥,舔了舔手指,“反正他們也不是什么好東西。咱們這一路都有我們夜梟閣探子跟著呢,那家伙肯定知道咱們的行蹤。“
烏朵突然提高音量:“哎呀,水好熱呀~三位公子怎么還不來幫我們擦背呢?“
門外立刻傳來一陣慌亂的腳步聲,接著是“咚“的一聲悶響,像是有人撞到了頭。
桑布嘆了口氣,從水中站起身,真絲浴袍貼在身上勾勒出曼妙曲線。
她走到角落,又拿起一條很大的浴巾裹在身上。
司馬三兄弟正以疊羅漢的姿勢摔了進來。
最下面的司馬川被壓得直翻白眼,司馬海的鼻子磕出了血,司馬山的發冠歪到了一邊。
“三位公子這是……“桑布故作驚訝地后退半步,浴袍恰到好處地滑落肩頭,隱隱約約露出誘人的鎖骨。
三兄弟頓時看直了眼,連滾帶爬地站起來,爭先恐后地往前湊。
“我,我來幫姑娘擦背!“
“我手法最好了!“
“都讓開!我是大哥!“
烏朵緩緩將濕漉漉的頭發貼在雪白的肩頭。
她笑靨如花地招手:“來呀~“
三兄弟像被勾了魂似地往前沖,突然——
“轟!“
湯池的雕花木門被人一腳踹開,司馬年鐵青著臉站在門口,身后跟著二十多個家丁。
“爹?!“三兄弟異口同聲地驚叫。
司馬年看都不看兒子們,目光死死盯著池中三人。
當看清桑布的面容時,他瞳孔猛地收縮——這張臉,一看就是吐蕃人。
“三位姑娘“司馬年強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老夫司馬年,不知鎮北王世子與三位是什么關系?“
烏朵眨眨眼,一臉天真:“狗男人呀?他是我夫君喲。“
這句話像道驚雷劈在司馬年頭頂。
他腿一軟,差點跪倒在地。
三個兒子居然在打葉昆女人的主意?
這簡直是要把司馬家往火坑里推!
他看向桑布,“這位姑娘……”
烏朵聳了聳肩膀,笑得很邪惡,“她是吐蕃桑布公主。”
司馬川還沒明白事情的嚴重性,感覺更興奮了。
老天眷顧啊,居然賞了一個公主。
“誒呀,小生給公主……”
“逆子!“司馬年轉身就給了三個兒子一人一耳光,“還不跪下!“
三兄弟被打懵了,捂著臉不知所措。
司馬川委屈道:“爹,她們明明說是投奔夫家,結果未婚夫另有新歡,所以來此散心的。“
“閉嘴!“司馬年厲聲喝止,轉身對桑布深深一揖:“吐蕃公主殿下,犬子無知,冒犯了您和兩位夫人,可您三位也沒說實話呀。“
烏朵玩味地笑了笑,“我們沒撒謊啊。那狗男人的確身邊總是有新歡呀。”
司馬年生無可戀地嘆了口氣,“今日之事,雖然是唐突了三位,但我三個兒子還沒做出……”
“你說什么?”烏朵突然拔高了聲音,“他們闖進我們三個人洗澡的地方,你居然說這種話?”
“就是!一會兒告訴那家伙,讓他把這三個人都給閹了。”薇兒一邊說一邊往嘴里送燒麥。
桑布現在都佩服死薇兒了,這一路上她的小嘴就沒閑著,居然還能吃得下。
山、海、川三兄弟頓時火冒三丈。
司馬海大聲呵斥道:“小丫頭片子,知不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居然敢口吐狂。”
司馬山捂著被打腫的臉,憤憤地說道:“就算你們有靠山,又能如何?我們家可是有貴妃娘娘撐腰。”
司馬川委屈地吐槽道:“連看都沒看到。”
司馬年強壓著怒火,“你們都閉嘴!”他對著烏朵三人拱手道:“三位姑娘當真不能原諒我這三個不成器的兒子?”
烏朵表情十分嘚瑟地晃了晃腦袋,“當然不行啊。剛才他們都看到我的絲襪了呢。”
司馬年喘著粗氣,“好好好!既然如此,休怪老夫翻臉無情!”
此一出,身后二十多名家丁一擁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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