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彬沉默。
他只是注視著李淵,就那么看著。
“不妨告訴你,尚琉璃不是被魔殺死的。”
“我親自將她掛上鎮中的旗桿,讓邪祟弄死了她。”
“羅酆和顧婭都是被我毒死。”
“張白膠被我火焚。”
“他們四個人,死的都格外痛苦。”
“這一切歸根究底,錯在你!錯在莫乾!”
“你們說要出鎮出山,你們說要對付管理者,對付柜山之主,好啊,你們對付,你們動手,我們所有人都在配合你們!”
”結果呢?結果是你跑了!結果是袁印信跑了!你這賤女人也跑了!只留下一地的爛攤子!”
“憑什么羅酆和顧婭還能好端端活在鎮上!”
“因為你們,導致鎮上亂相比過往每一年都多,死的人比每一年都多!你們該死!”
“羅彬!副鎮長?”
“你當不了了!”
“你要是不能告訴我們怎么走出去,怎么對付柜山之主,怎么對付管理者,你的命,也要沒了!”
李淵這一番話,甚至還帶著咆哮。
他手臂不停地揮舞著,刀斬在空氣上,每一下都發出嗖的破空聲。
顧伊人雙眼睜大。
羅彬瞳孔一縮再縮。
他,沒開口說話。
“知道一切,嚇傻了嗎?”李淵一陣冷笑,更顯得志在必得。
“所以,我爸媽,尚琉璃,張白膠,發現你們的不對勁,跑出去了,一直沒有回來過,對么?”羅彬冷不丁地問。
“他們死了!”
“你聾!?”
李淵幾乎是尖聲咆哮!
“就你?也配毒死我爸?”羅彬搖搖頭,臉上浮現的是譏諷。
是,他開始的確難受,真就覺得羅酆和顧婭已經死了。
李淵說得太真實。
羅酆也只會被“顧婭”影響,甚至說欺騙。
可當李淵忍不住自己的怒意,忍不住說出那番得意論時,羅彬就清楚,那不過是李淵的一場夢。
李淵是那樣想,是打算那么做。
歸根結底,李淵只是李淵,他只是個小人,丟了信任,會想辦法拿回來,他只是個對強者會獻上諂媚的無關緊要之輩。
這樣的人,或許能狐假虎威,或許能在某些時刻,展露出自己一些小伎倆。
可李淵,絕對殺不了羅酆。
就像是羅彬那句話。
就你,也配?
他這番思緒很快,他臉上的譏諷更濃。
他冷淡地看著李淵,就像是看著一個不停叫囂的跳蚤,一個情緒夸張的猴子。
李淵身后那些人,一個個臉色愈發的陰晴不定,帶著驚疑,帶著一絲絲懼色。
通過這些神態表情,羅彬更能判斷,他推斷不錯!
李淵只不過營造了一個謊而已!
“李淵!”
羅彬的話音,陡然拔高!
李淵猛然一個激靈,身體都顫了一下。
他先前那些叫囂完全消失不見,取而代之,只有臉色煞白,被羅彬戳破了拙劣謊,他耳垂又開始發紅,似是站在這里,都顯得很不自然。
“他們跑了又怎么樣?”
“他們跑了,他們不敢回來,你來了!你要么告訴我們辦法,要么我就好好地折磨你!你身旁這女人,我們也會輪番讓她起到一個女人該有的作用!”
顫抖消失,李淵邁著大步往前,高舉手中砍刀。
他狠狠朝著羅彬胳膊上斬去!
能看出來,他只想傷,而不是殺!
羅彬沒有拔刀,他現在的身體狀況,就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司刑,甚至揮刀還有隔閡感,不一定是李淵的對手,更不可能是后邊兒那么多人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