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來的快,發現秦缺快,出去的速度更快。
饒是張云溪有槍傷,他都健步如飛,腎上腺素瘋狂飆升。
出義莊門,路上白霧繚繞。
印象中的夜晚,柜山村不會起霧,霧氣的出現,和柜山村的變化息息相關。
他們來時路的方向,路面上搖搖晃晃,有著不少邪祟。
邪祟們或者是微笑,或者是咧嘴笑。
微笑的倒是正常,那些咧嘴的,羅彬分明瞧見他們嘴巴里那些扭動的線條!
不光是徹底邪祟化,被獵取者支配的秦缺有了邪祟的第二形態。
所有的邪祟,都完成了轉變!?
羅彬只覺得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剛才那一幕,讓秦天傾都猝不及防,自己雖說保住小命,但金蟬脫殼的代價是什么?
又要折損一個啖苔?
這種損失,無疑太大!
邪祟們慢吞吞朝著他們走來。
路面被封死了,甚至四周匯聚來的邪祟更多。
從另外的方向,邪祟同樣開始聚攏,朝著他們靠近!
近處一些院子,燈火搖曳,能瞧見窗戶上趴著的人臉,是緊張萬分地看著他們。
“油燈!先進一個民居。”張云溪話音急促,就要朝著近處一家院子走去。
這種節骨眼上,只能盡快依托柜山村本身的規則去擋住邪祟,本身羅彬所想的硬碰硬,他們有鎮物去抵擋,完全行不通!
“他們不會開門!”羅彬低喝一聲,反手抓住張云溪的手腕,朝著另一個方向疾走。
秦天傾背著秦缺,緊跟著羅彬走。
本身,羅彬想去山神廟,正常情況下,那里會有一盞油燈。
沒幾步路,一側的小道里驟然閃出一道人影,沖著三人招手!
此人,赫然是村長鐘志成!
羅彬只是短暫僵了一秒,便不再遲疑,跟著鐘志成疾走。
路面陰暗,尤其是霧氣四溢,能見度更差。
很快鉆過一處桃林,再進了一間院子,三人魚貫而入,鐘志成反手,咚的一聲關上院門。
月光凄凄,透著白霧灑落一些月華。
堂屋中的油燈冒著橘色的光。
鐘志成的臉色略慘白,他胸口上下起伏。
“我只是想看看,你們去義莊要做什么……他還好么?”
“你們……沒事吧?”鐘志成話音極其沙啞。
羅彬沒覺得身體有什么異樣不適,張云溪只是雙手被燙傷,再看秦天傾,他一只手死死箍著背上的秦缺,另一只手垂在身側,和先前不一樣,他手臂上的血管凸起的更多,青筋畢現,就像是得了靜脈曲張。
“沒大事,但有事。”秦天傾啞聲開口。
鐘志成眼皮微跳,他忽然驚疑的盯著院門。
這表情,頓讓羅彬心里咯噔一下。
“沒有任何聲音,沒有任何不對勁,村長,你不要亂想!”羅彬立即叮囑。
柜山村上還套著一個天機道場門人布置的窺心場。
恐懼恐慌會滋生更多的變化,鐘志成昨夜會拔槍,就是從聽到敲門聲之后發生的。
最初羅彬他們也沒聽到敲門聲,反而是鐘志成提醒了才聽見,這足夠說明問題。
羅彬的提醒,讓鐘志成臉皮微搐,他深呼吸,似是平復心緒。
“是否有什么東西,我會判斷,你不要胡思亂想。”羅彬再度開口。
鐘志成才點點頭。
無形之中,角色徹底完成了置換。
曾經柜山村的一切事情,都是鐘志成來安排,鐘志成作為主導。
如今,羅彬在鐘志成面前挑起了大梁。
這期間,秦天傾將秦缺背到堂屋里,放倒在地上。
秦缺雙目緊閉,一動不動,其嘴唇一樣緊閉著。
“秦先生,你的手……”張云溪臉上透著擔憂。
秦天傾盯著自己的胳膊,半晌沒吭聲。
“毒么?”張云溪低聲再問。
“不太像……這東西在里邊兒活動……”秦天傾低語。
羅彬頓想到一種感覺,就是偶爾感覺到,皮膚下的爬行感。
此時,秦天傾感受到的就是密集的皮下鉆動爬行?
“取下玉簡,我就能將它們逼出去,可取下來,秦缺就恢復行動力了,我得用別的方式將它們拔出。”秦天傾皺眉搖頭。
語罷,他擼開袖子。
這一眼,讓羅彬倒吸一口涼氣,秦天傾的左臂,就像是老皮凸起的樹干,分外虬結,皮膚都腫大得薄如蟬翼,隨時會爆開一樣。
尤其是那種血管凸起,正在朝著秦天傾肩膀蔓延,似乎要侵蝕整個身體。
秦天傾的頭忽然偏了一下,隨后說:“你們都出去,需要幫忙,我會喊人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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