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彔內心是通達的,否則不會說出有氣就發,有喜就笑。
如今他有需求,更是直接表達出來。
羅彬嗯了一聲。
他無權干涉徐彔的想法和行為。
更遑論,徐彔說得相對合理?
替人清理門戶,撥亂反正,的確是需要收取報酬的。
就像是張云溪第一次答應空塵進舊寺。
只是,究竟會陰溝里翻船,還是能大獲全勝,那就不好說了。
“小心為上吧徐先生,仙家,難以捉摸的,我接觸過一些,大部分都沒有灰四爺那樣好溝通。”羅彬如實說。
“別怕,真要是咱倆不好說,可現在不是咱倆,是咱三兒,咱三兒是什么,馬道黑啊!”
“多大個仙家,來吃一道天雷試試?”
“你說是吧,纖兒姑娘?”
徐彔目光灼灼,還帶著一絲絲期待。
羅彬卻總覺得哪兒有點兒不對勁,才反應過來,徐彔對白纖的稱呼變了。
白纖并未回答徐彔,只是和羅彬輕輕點頭,便再次直視前方。
徐彔倒也不覺得尷尬,笑了笑,低頭去掰手指頭掐算。
羅彬看向窗外,隨著景色飛逝,他內心也逐漸平定下來。
這里有個小細節,莫坤說地址的時候沈東一樣聽了,因此不需要羅彬去溝通什么,沈東自然能找到地方。
一百多公里,很近。
一個半小時左右,便進了一處小鎮。
這鎮三面環山,羅彬他們來的方向臨水。
乍眼一看,那三座山,竟像是三座墓碑。
沈東按照慣例,先在小鎮上找了地方落腳。
其實,他們還不算抵達目的地,山距離鎮有一段距離,按照莫坤的話,山腳下還有村落,仙家出沒最頻繁。
住鎮是羅彬的意思。
鎮上人員往來多,村子來來回回就那么些人,他們直接去,目標太大。
總要先弄清楚情況,再確定計劃,不能貿然打草驚蛇。
落腳地依舊是個院子。
此時天色逐漸晚了,殘陽如血,火燒云層層疊疊,院中的棗樹碩果累累。
徐彔瞟了一眼,才嘀咕:“這棗沒有藥王殿上的好,嗐,當時走得太急,沒有薅幾個,那棗紅的,那桃兒叫一個仙。”
羅彬嘴角微微一搐。
白纖則沒什么反應。
“還有個問題,我們沒處理。”
羅彬看了一眼天色,從懷中取出一物,正是被四合盤壓著的人皮衣。
他看向徐彔,稍稍皺眉。
“這玩意兒……不好處理的,你以為是司夜……”
徐彔眼皮跳了跳,才說:“司夜不一定有紅袍水準,吃的鬼多了有吧,還有,司夜主要是有司職,跋扈慣了,一身的官味兒,再加上還有兩張口,架子更高,實力可比不上五獄鬼。”
“要是沒招惹過城隍廟,送給執勤城隍,能賺一筆不說,也能妥當,關鍵是,這五獄鬼應該看到了一些東西,不能給城隍廟。”
“我用五雷杵?”羅彬提議。
“羅先生……別異想天開了,五獄鬼啊,人犯五千惡,才是五獄鬼,五千惡的鬼,能是你用法器輕易就鎮殺的?黑金蟾能壓得住,是它特殊,不過我可以肯定地說,它都會付出一定代價,知道吧?”
“別說你了,就是讓纖兒姑娘來用五雷杵,都不一定能給她滅了,就算放個大雷,一樣不行,反而打散了,你收都收不回來,是因為這件人皮衣,是她寄身之物,你才陰差陽錯能收服。”
“就身上揣著吧,什么時候瞧見個大風水地了,給她壓進去,能驅散她的惡念,也算是積累個福報。”
徐彔一大番話,解釋了七七八八,總歸就是五獄鬼暫時不能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