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立農卻沒有回答高凡的疑問,而是說道:“你把研究院放在瑞章,影響倒是不大。化工設計院這邊的很多工程師,恐怕是不愿意跑到瑞章去工作的,你能挖到的人應當是比較有限的。”
高凡趕緊說道:“那是肯定的。我那只是一座小廟,有三五尊神去蹲著也就夠了,哪能把整個化工設計院連鍋端啊。”
鄭立農道:“你非但不能把化工設計院連鍋端,你還得幫化工設計院把鍋蓋蓋得嚴實一點,盡管讓肉不要跑到別人鍋里去了。”
“鍋蓋蓋得嚴一點,啥意思?”高凡有些不解。
鄭立農道:“前幾天我和科工委的同志聊了聊,聽他們說,科工委系統內的很多單位,人員流失情況也比較嚴重。但是,其中有一家單位,不但幾乎沒有人員外流,還吸引了不少外單位的人流到他們那里去。”
高凡笑道:“您說的,不會是楓林研究所吧?”
鄭立農道:“可不就是楓林所嗎。這幾年,國家壓縮軍費開支,軍工單位的日子普遍都不好過,唯獨是楓林所,獎金比工資還高,職工收入比其他單位高出一兩倍,甚至比當地的外資企業都不相上下,在南泉算是數一數二的好單位呢。”
“這很正常啊。楓林所的霜葉精細化工公司,在電子化學品方面已經是小有名氣,一年出口創匯三四千萬美元,換算成人民幣就是將近三個億。整個楓林所才多少人。我估計,如果不是國家有政策管著,他們家家買車都不成問題。”高凡說道。
霜葉公司正是高凡攛掇著楓林所辦起來的企業,起家的產品就是光刻膠。
在亞特蘭大展會上,高凡以保證供應鏈安全的理由,說服了韓國電子企業使用中國的光刻膠,使霜葉公司掙到了第一桶金。
在這之后,霜葉公司的光刻膠逐漸做出了一些名氣,日本、美國、歐洲以及我國臺島的一些集成電路企業也開始小規模地采購。
楓林所嘗到了技術轉化的甜頭,將銷售光刻膠的收入拿出相當一部分用于后續研發,不但使光刻膠技術始終保持在領先國外一代的水平上,而且還開發出了諸如高純試劑、封裝材料之類的其他電子化學品,并且都贏得了市場的承認。
這個階段,日本正處于廣場協議所帶來的金融泡沫之中,日本國內對于實體經濟的興趣在減弱,大量的資本轉向了虛擬經濟。對于一家來自中國的企業進入電子化學品市場一事,日本的電子化學品廠商采取了漠視的態度。
畢竟,作為一家后來者,霜葉公司能夠占據的市場份額是微不足道的,各家日本廠商不值得為此而興師動眾。
至于歐美的廠商,在電子化學品領域早就采取了佛系的態度。日本人搶他們的市場,他們都無動于衷。一家小小的中國企業,在市場上冒個頭,他們犯得著去特別關注嗎?
霜葉公司到目前為止,在全球的電子化學品市場上也只是一個小角色,一年三四千萬美元的銷售收入,只相當于日本大企業銷售收入的一個零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