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立農點頭道:“這沒錯啊,我也聽過這樣的說法,咱們的孩子在紀律性方面,的確是不如日本孩子的。”
高凡道:“接著,飛機上又下來了一群美國小學生,他們穿著五顏六色的衣服,說說笑笑,看到什么新奇的事物就會跑上前去觀察,并且大膽地發表自己的看法,絲毫不擔心會因為說錯話而被人嘲笑。于是這位學者又很感慨,說美國的教育非常成功,注重培養學生的個性和創造力,而中國的教育過于僵化了,學生循規蹈矩,缺乏活力,我們需要向美國好好學習。”
“這個說法也沒錯啊,美國的確是……”鄭立農說了一半,忽然回過味來,他把高凡舉的兩個例子聯系起來想了一會,不禁啞然失笑,說道,“聽你這樣一說,還真是有點問題。日本和美國的教育完全是相反的,怎么讓你一說,兩邊都是正確的了。”
“這就是現在學術界的現狀啊。”高凡道,“只要你相信外國的月亮永遠都是圓的,那么不管是上弦月還是下弦月,學者們都會給你解釋成圓形,說人家外國的圓形就是這樣的,中國的圓形錯了。”
鄭立農呵呵笑了一聲,然后說道:“那你說說看,日本這個經濟動物,到底是上弦月,還是下弦月呢?”
高凡道:“歐美國家說日本是經濟動物,其實是指日本這個國家在商業行為中唯利是圖,完全不講道德。就以我們這些年引進日本技術的事情來說,哪一次技術引進,沒有上過日本人的當?事后咱們去找日本人說理,他們說合同就是這樣規定的,讓咱們吃了虧還沒地方講理。”
鄭立農的臉色有些凝重,他思考了一小會,點點頭說:“的確如此。雖然不能說咱們每次和日本企業合作都是吃虧的,但我聽過參加談判的同志們回來匯報,說只要稍微疏忽一下,日本人就會在合同里給我們設下陷阱,這幾乎是慣例了。”
“日本的民族性就是欺軟怕硬。他們的技術比我們先進,資金比我們豐富,我們有求于日本,所以他們就肆無忌憚地坑害我們,完全不在乎我們的感受。”高凡道。
“技不如人,就只能受人欺負啊。”鄭立農嘆道。
高凡道:“正因為此,所以我要努力說服楓林研究所上馬一套200噸的光刻膠裝置,以生產促科研,爭取用20年時間,在技術上全面超越森谷。這就像我們滄化科貿的維生素c一樣,我們的技術比勞氏制藥的更先進,他們就只能低三下四來求我們了。”
“維c這件事,的確是挺長咱們自己的志氣的。”鄭立農夸了一句,又說道,“那么,你認為楓林所的光刻膠,也能有這樣的成績嗎?”
“事在人為。”高凡道,“只要有五成的把握,就值得去試。就算這個項目失敗了,損失的也不過就是幾千萬的投資而已,而且這些投資也不是完全打了水漂,畢竟國內對于光刻膠的需求也是不小的。
“如果我們能夠推出10個或者20個這樣的項目,其中有一半的項目能夠成功,就意味著我們在國際市場上有了一席之地。
“我們用這些成功項目的收益,來培育更多的項目。這樣假以時日,最終我們就能和西方國家平分秋色,甚至全面超越他們。”
“我聽出來了,你想說的,是澤研所的稀土精煉項目吧?”鄭立農笑道,“你兜了這么大一個圈子,目的就是想讓我替你們去聯系地礦部和冶金部,讓他們支持澤研所搞稀土精煉,是不是這樣?”
(本章完)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