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頭,高凡放下電話聽筒,退回到沙發上坐下,向端坐在辦公桌后面的鄭立農笑了笑。
沒錯,剛才那會,高凡就是在鄭立農的辦公室給云中明打的電話。
他倒不是如此孟浪的人。以他的原意,是打算與鄭立農會談之后,再出門去找個郵電局給云中明打電話的。結果,鄭立農知道了他的打算,便直接指指自己桌上的電話機,讓高凡隨便用。
用鄭立農的話說,高凡幫楓林研究所做事,屬于公事,使用化工部的電話無可厚非。再說,他也想了解一下這件事的原委,因為楓林研究所的很多業務與化工部也是有密切聯系的。
“我怎么感覺,你對日本企業有很深的成見啊?”
在向高凡詢問過楓林所那邊的情況之后,鄭立農評論道。
“這可不是我一個人的成見。”高凡笑呵呵地說。
鄭立農好奇道:“哦,還有誰呢?”
高凡一攤手:“這是國際社會的共識啊。在歐美國家,大家普遍都把日本稱為經濟動物,我不過是和國際接軌罷了。”
鄭立農哈哈地笑了起來。經濟動物這個梗,鄭立農也是知道的,只不過在國內很少有人會這樣說,也就是高凡這個另類能夠拿這個梗來嘲笑日本人。
“我聽一位學者分析過,經濟動物這個詞,其實是屬于中性的,既不算是褒義,也不算是貶義。日本人做事嚴謹,遵守契約,在經濟合作中不受個人情感的干擾,所以才獲得了經濟動物這樣的評價。我們要搞商品經濟,還是要學習日本人的這種嚴謹態度。”
笑過之后,鄭立農向高凡說道。
對于那位學者的觀點,鄭立農是有幾分認同的,此時說出來,也是為了教育一下高凡。
高凡不屑地撇撇嘴,說道:“您說的這類學者,我也有所耳聞。他們的所謂學術觀點,不外乎就是一條,外國的事情永遠都是對的,外國的月亮永遠都是圓的。有了這個前提,想編幾條理由還不容易嗎?”
“小高,你這是不是有點偏激了?我覺得他們的說法還是有一些道理的。”鄭立農道。
高凡道:“鄭部長,我給你舉個例子吧。有位學者在機場遇到一群日本小學生,這些小學生穿著統一的制服,非常安靜,規規矩矩地跟在老師身后,沒有人亂跑,于是他很感慨,說日本的教育非常成功,培養了學生的自律性和集體主義精神,值得中國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