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對面傳來摩托車的轟鳴聲。
女向導的神色一下子變得緊張,她卻開口安慰葛云雀,“別急,先看看情況,對面不一定是壞人。”
話落,兩人都同時咽下一口唾沫,對于未知人類天然有種恐懼感。
女向導放緩了摩托車的速度,觀察著對面的情況。
等來人逼近,葛云雀眼神一下子發亮,雖然戴著頭盔,可是她一下子就認出來,是萊勒木!
“嘿!我們在這兒!”她激動地揮著手,幾乎不顧自己的安危。
女向導不得不出聲提醒:“小心些。”
葛云雀才抓穩了摩托車,她實在是太興奮了,沒想到萊勒木會騎著摩托車追過來,他騎的這輛摩托車是傳統與現代的融合載體,焊接著馬頭圖騰的排氣管,一眼引人矚目。
車架上鑲嵌著和田玉碎片拼貼的“卍”字符號,車把手上纏繞著一小段彩色的艾德萊絲綢。
特意騎車過來尋找她們的萊勒木,途中構想了許多可能性,擔心得不行,卻在見到她的那一刻,什么話都說不出來。
他太想責備她,怎么能這么冒失,沙漠不是一個被馴服的家畜,而是一頭兇猛的猛禽,不知深淺的少女竟然敢帶著一個向導就闖入猛禽的禁區,簡直是不要命了!
“你好像有些生氣了。”葛云雀咬著下唇,知道自己是有些冒失,來之前萊勒木就叮囑過,有需要就盡管喊他,可是她擔心會耽誤他的工作,樹夏科技公司那邊聯系他去找需要北斗放牧項圈的牧民,他實在是脫不開身。
他這樣忙碌,葛云雀哪里敢耽誤。
“別生氣了,我下次肯定聽你的話,走之前跟你說一聲。”
葛云雀知道他是擔憂自己,于是放低姿態,先哄哄這個生氣的男生。
“我不是氣這個。”萊勒木喉結滾動著咽下原本要說出口的話,風掠過他腰間的銀鈴,叮當聲混著遠處的風沙嘶鳴,他無奈地嘆口氣。
該怎么跟這個傻姑娘說清楚,他分明是在意她太客氣了,總是想一個人解決所有事情,沒有將他放在一個可以依賴的位置。
其實他可以幫她處理一些事情的。
此次外出有驚無險,葛云雀告別女向導的時候,特意多給了些錢,算作是這次意外的補償。
女向導點了一下錢,把自己該拿的部分取出來,其余的還是還給了葛云雀。
“我只收自己該收的。”
葛云雀只好作罷。
“走吧,回家了。”萊勒木騎的摩托車是以前組裝的,許久都沒有騎了,沒想到還能夠跑這么遠。他把摩托車推到了閑置的庫房,然后去洗手。
他接了熱水,讓葛云雀來洗手臺清洗,專門涂抹了烏木玫瑰的香皂,像是叮囑小孩子一樣,告訴她額頭上沾了不少沙石。
“那個女向導是誰給你找的?”他狀似無意地提起,池子中的水一下子變混,打開水龍頭再接了一些。
葛云雀用熱水擦洗臉后,整個人都變得舒服許多,自然回應道:“漫姐給的聯系方式,說是很多人推薦的女向導,她怕找個男向導有其他顧慮。”
“是有其他問題嗎?”
畢竟她們都是外地人,不如萊勒木在此地生活時間久,沒準兒聽說過什么內幕消息。
燈光穿過萊勒木的發絲,在鼻梁投下細碎的光斑,他擰干帕子遞給葛云雀,“那個人不太適合,下次換成其他向導吧。”
“怎么會呢?那個女向導是漫姐推薦的,漫姐的性子你了解,沒有人比她更討厭不靠譜的人了。”
萊勒木覺得在背后說人壞話不好,琥珀色的眼眸看了下院子,除了他倆之外,沒有任何人,院子外也沒有行人經過。
他貼近葛云雀的耳畔,輕聲說了幾句話,距離太近了,呼出的氣息直愣愣地撲灑在耳蝸,癢呼呼的,她整條脖頸都在泛著粉紅,連心底也跟著癢癢的。
視線忍不住挪開,葛云雀抓著他一只袖子,有些羞,“這種事情你們怎么知道的……”
“她談過的某任對象是我一個朋友的親姐姐,當時事情鬧得很大,許多人都知道,后來她對象被家里人強迫嫁到其他市區去了,好些年都不肯回娘家。”萊勒木說別人八卦的時候,耳根也紅了起來。
葛云雀點頭,表示理解,但又覺得過于緊張了,“其實不一定會發生什么事情,我和她交流起來挺正常的,要不是你跟我說她喜歡女孩,我還看不出她的性取向。”
畢竟這個女向導打扮得挺符合正常審美,沖鋒衣,迷彩長褲,長靴,整個人看上去就很可靠。途中也沒有任何逾越的行為和話語,總不能因為別人的性取向,就改變對她的看法。
“我會注意的,你放心吧。”
就知道她會這樣回答,萊勒木用手指捏住她小巧的下巴,輕琢了一口,眼神說不出的溫柔,“你呀你,有時候我真不知道該拿你怎么辦才好。”
葛云雀眨了下眼眸,不知所措,被動地承受這個逐漸加深的吻。她閉上眼,腦子里亂成一片。
“為什么不專心。”萊勒木突然輕咬一口,隨后在唇瓣上輕輕磨蹭。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