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嘛,但工作調動哪里是我們說了算的,還不是領導的一句話。”徐漫在這種時刻就非常感謝自己的老公,她長年在外,顧不上照顧家庭和孩子,都是靠他一個人支撐著整個家庭。
葛云雀道:“我事情不多,有些事情可以交給我來處理,反正單身狗就是當牛馬的命。”
“怎么還是單身狗,萊勒木就沒什么表示?”徐漫覺得疑惑,兩人在草原上親嘴的事情可傳遍了大街小巷。
葛云雀笑了下,下意識摸了下手腕上的綠松石手鏈,她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要說在一起了,可萊勒木并沒有明確表白,說沒在一起,兩人卻做了不少只存在情侶之間的事情。
見小姑娘保持沉默,徐漫頓時正色起來,抓著她的手臂,“別怪姐姐多嘴多舌的,有些事情你可不能犯糊涂。”
到于此,能不能理解就看她自個兒了。
葛云雀忙點頭,“我知道的。”她耳尖泛著可疑的緋色,意識到徐漫誤會什么了,故作鎮定地解釋道:“除了那次在草原上接吻之外,再沒有任何行為了。”
她別開臉,假裝看著自己工位上的花,有些時候還是談論別人的八卦比較好。
為了籌辦好這次的草原摩托車拉力賽,葛云雀跑了好多地方,甚至是沙漠。她對于沙漠并不熟悉,因此去的時候專門聯系了當地人充當向導,做足了充分準備,才敢去沙漠勘察摩托車比賽的賽道。
吹來的風中全是沙粒,葛云雀將防風鏡罩得嚴實,不然到時候眼睛吹了風沙會發炎泛紅,她緊緊地捂著口罩,根本不敢四處張望。
為了檢查賽道是否安全,她要求向導騎摩托來的。
“小姑娘膽子蠻大的嘛,不怕被漫天風沙吃了。”臨出發前,女向導開玩笑道,一下子拉近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葛云雀搖頭,觀察著女向導改裝過后的四輪摩托車,“有你在我就不怕。”
這個女向導是徐漫推薦的,說是在當地負責接待游客去沙漠觀光,平時愛好騎摩托車,處理事情能力很強,值得信任。
更為重要的是,女向導的人品有保障,不然不放心讓葛云雀跟著一塊兒到處跑。
“怎么這么大的風。”坐在摩托車后座,雙手緊抱著女向導的葛云雀說道,她的聲音聽著有些悶,被面罩壓低了音量。
女向導也納悶道:“還真奇了怪,我們出發的時候明明查看過天氣,不該是這樣的。要不然我們待會兒就返程了,等下次再過來。”
“還是算了,就是風沙大了些,其他還好,我們盡快走完全程,看需要多少時間和沿途有沒有危險,早些確定比賽的路程。”葛云雀惦記著還沒有處理完的工作。
女向導便沒再說些什么,繼續往前騎行,不得不承認,她的技術極高,每次過彎的時候葛云雀都擔心會摔倒,可每一次都順利地通過。
風沙越來越大,女向導再一次提議返程,葛云雀幾乎都看不見前面的路了,她只好同意回去。
“你別著急,等天氣好了再過來一趟,這段路很長時間沒過來了,我怕有危險。”女向導一邊說,一邊調轉摩托車的車頭。
一陣強風吹來,她讓葛云雀用衣服蒙住腦袋,免得全身都是沙子,無奈風沙太大,連摩托車都吹歪了,現在根本不能離開。
女向導依舊用衣物罩住葛云雀,“等會兒再走吧,風大,吹得摩托車不穩,我怕摔倒。”
話音剛落,颶風來襲,連人帶摩托車都被刮倒了,倒下的時候女向導特意用胳膊抱住葛云雀,免得她被摩托車砸中。不過她自己就沒有那么幸運了,手臂被摩托車的車頭直接砸到,疼得她頓時冷汗都冒了出來。
葛云雀連滾帶爬地起來,她扶著女向導,摩托車倒在地面,周圍全是被風卷起的沙子,一點兒路都看不清了,更加不敢離開半步。“呼啦呼啦”的風聲吹得人心惶惶,看不見又無法離開的情況才最可怕,總擔心風沙背后會有某種兇猛的生物,躲藏著,就等著她們松懈的那一刻,再猛地撲過來。
“姐,要不然咱們先推著摩托車走一截兒路,剛才來時的風沙沒有這么大,可能就是這一段路風大,走過來就好了。”葛云雀抬起手腕,她今天出來特意戴了智能手表,自帶gps,能夠看得清方位。
要不然順著公路往回走也可以,總得先離開這里,她實在是有些心慌。說不出的感受,總覺得留下來會發生些不好的事情。
或許是看懸疑電影看得太多了,許多幕可怕的電影場景接替在葛云雀的腦海中輪番出現,她不想多想都沒辦法。
女向導本想說在原地等一會兒,但葛云雀的提議也不失一個法子,于是兩人一前一后推著摩托車頂著風沙沿公路往前走。
“你看清楚了,返程的方向是這兒吧?”走了約莫十來分鐘,風沙不僅沒小,反而路越來越窄,公路兩邊的沙子更加多了。女向導讓葛云雀把手表拿過來,自己再研究一下方位,“錯了,你這gps根本不準,咱倆連前后都弄反了。”
先前摔了一跤,摩托車也被狂風掀翻,就沒分清楚方位,哪里知道爬起來后竟然還朝著前方走了一段路,怪不得她覺得越來越荒涼。
腳下的路都變成了沙石,一點兒公路都沒了,再走下去恐怕到時候不定走到哪兒去了。
“對不住,是我沒分清楚。”葛云雀抖了抖面罩上的沙石。
電子地圖上代表自己的的藍點正在順時針畫圈,像匹被套馬桿困住的驚馬。她扯開衣領透氣,十二級沙粒瞬間灌進沖鋒衣領口,剛才摔倒的時候,鎖骨處被地面磨出血痕。
智能手環突然發出蜂鳴,看樣子是徹底壞了。
“算了,現在說這個沒用,我們先回去吧,我看風小了些,先上摩托車,我慢些開。”女向導倒是沒說其他怪罪的話,畢竟這種事情誰也不愿意發生,她先上了摩托車,隨后讓葛云雀坐穩。
她把頭盔遞給了葛云雀,“戴上安全些,比你那個面罩好用多了。”
頭盔又重又悶,但確實比面罩更防風沙,也更能保護安全。
往前開了一截路,沒有遇到任何危險,葛云雀緊緊懸起的一顆心總算落地,早知道就不這么冒險了,性命是自己的,工作到時候交給誰都能夠順利推進。
要是丟了這條性命,哭泣的只有自己的親人和朋友。
風沙少了些,葛云雀這才注意到女向導的右手虎口滲出的血正滴在摩托車上,回憶起摔倒的那一瞬間,是女向導用自己的手護住了她,不然她肯定不止是被擦傷。
葛云雀頓時內疚不已,要不是她急功近利,不至于讓別人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