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又問了點本地的情況,小吏都一一回答,突然很鄭重的問:“大人不去拜訪一下朱大家嗎?”趙憶叢假做不知的樣子,茫然道:”他是什么人,我為什么要拜見他呢?”小吏鄭重的說道:“自從官府廢棄以后,城中人就推舉朱家為地方的主事者。他是本地最大的財主,家產多的數不清,土地也占了本州的四成,光家丁就五千多人。歷來赴任的官員不去拜訪他是很難呆下去的,所以大人你還是放下架子去拜見一下吧,誰讓人家比官府還強上百倍千倍呢!”
一付恍然大悟的樣子,趙憶叢連連點頭說一有閑暇立刻就去拜訪。不久小吏也告辭去經營他的小攤子去了。
院子里的雜草很快被鏟除了,可是屋子依然難以住人。最后陽城無奈建立還是先找個客棧住下,等徹底把屋子收拾好了再搬回來。于寒正對著屋子撅嘴犯愁,聽到這樣的話立刻拉著李青、秋筱雨就走。
走了很久才找到了一家客棧。店主慌忙接了出來,口稱大人就要往里拉,于寒皺眉道:“這家客棧也太小了,我們找間大的吧!”店主的臉立刻變了模樣,看來不是因為大人才尊重你而是因為是客人,可能給他帶來財源。
于寒剛要邁步出去,店主叉手站在那里得意洋洋的說道:“我就是本地最大的客棧,你要是能找到比我這間大的,我王字倒著寫。”于寒不服氣的白了他一眼道:“我就不信還能有比你還小的,那得是什么樣了。再說了,王字倒著寫也還是王,當我不識字呢?”
更加得意了,店主笑道:“不但沒有比我大的,就是比我小的也沒有,因為整個城里客棧僅此一家,你們看著辦,愛住不住我還不強求呢!”
幾天之后,衙門修葺一新,眾人也都安置下來。初時還有好奇的人過來看個熱鬧,漸漸的也就見怪不怪失去了興趣。
在軍營里整頓的徐之誥突然面帶愁容的走進來。趙憶叢問:“是那些人不適應,鬧事了么?”
搖了搖頭,徐之誥道:“那倒還沒有,可過幾天就不好說了。咱們來的時候把糧食全扔了,這幾天我把市面上所有的糧店都買空了,最多也就是堅持十天。如果不解決這個問題,鬧事那是一定的了。”
一頓不吃就心發慌,這幾千人的肚子問題還真是大事。想了半晌,趙憶叢自嘲道:“升官之后終于變成強盜了,也不錯。”
徐之誥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
“不錯我的意思就是搶。不只是搶糧,還要搶回此地的控制權。我們來這里不是為了躲避什么,是想干點事情。現在走到街上誰把咱們看在眼里,誰又把官府當回事兒了。”猛的起身,趙憶叢道:“把鐘家兄弟和劉晏叫來,我們研究一下。”
在城里探訪好幾天的劉晏也大致摸清楚了城里的情況。確實如伯齡所說城外的土地完全被幾大家子控制,城里的店鋪也有一半以上是他們的,經治州幾乎成了這四家的私產。四家共有家丁一萬多人,朱家就有五千。據說這四家的存糧數百萬擔,足夠二萬大軍吃上十年。”想了想又道:“還有一個信息我想也很重要。此地有一個叫尤許的酒店老板。古道熱腸,饑年賑粥,豐年收谷,徇老矜幼。為人又學富五車,開辦義學,教授貧苦人家的子弟讀書,是個深得民心的人物,甚至比四大家更受尊重。”
趙憶叢插話道:“那這四家的關系如何,就真的是鐵板一塊嗎?”劉晏道:“表面看起來是關系密切,彼此井水不犯河水,保持著一定的平衡。但我想在這種環境下他們一定是有利益之爭,只是誰也無力打破這種平衡才相安無事罷了。”
“那我們的到來是不是算打破了這個平衡呢?”趙憶叢道:“可惜我們沒有時間慢慢分化他們了,我決定對最有勢力的朱家開刀。以這兩千人對抗朱家實在難操勝卷,所以我們只能出其不意的殺他一個措手不及。”目注眾人道:“現在開始秘密監視朱家的行動,時機一到立刻動手。還可以偷偷派人出城破壞朱家的產業,分散他們的兵力和注意力。”
接下來就是商議如何動手的問題,這時有親兵來報:“尤許求見。”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