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纖纖素手,是自己看慣,握慣的,如今卻施以連環網計,‘欲’將自己壓落塵埃,為他人作墊腳石。
蕭策心中嘆息,卻只覺得到如此田地,實在是命中注定的孽怨,無法可想。
仿佛感應到他的心緒起伏,他耳邊連續傳來達達之聲。
蕭策從沉思中醒覺,卻聽更遠處的斥候連續喝道:“什么人?!”
“來人下馬!”
“敵襲!”
……
數聲驚呼怒喝響起,遠處直道上塵土飛揚,有數騎風馳電掣一般馳來。
并不是己方服‘色’,卻也不是狄人的模樣,蕭策凝神看去,卻覺得為首一人的形象,越看越是眼熟,卻是與記憶中的那人逐漸重合。
朱聞疾馬而來,看在蕭策眼中。卻與上次意氣風發的模樣大相徑庭——他滿身血污,長發散落卻渾然不覺,面上‘混’合著驚怒與焦急,死死抱著懷里一人!
木寨的大‘門’早就被關上,朱聞一路馳來,直到連綿的寨樓‘門’下。
淡‘色’晨曦之中,兩個男人一在樓高處,一在‘門’前,彼此對望一眼。
蕭策負手端立,聲音淡然,“二王子。久見了。”
朱聞卻根本不愿與他繞圈子,“把大‘門’打開。”
蕭策仍是聲調平平,“此乃朝廷之地,二王子身為屬國貴胄,本該避嫌退避三舍,開城‘門’這話從何說起?”
“打開大‘門’!”
朱聞劍眉一揚,竟有著驚心動魄的攝人魔魅,“她……受了重傷,需要軍醫急救!”
她?!
蕭策目光盡處,看到了他懷里那抱得嚴實的伊人。
“是她?!”
朱聞默然點頭。
蕭策沉默半晌,冷然開口——身邊諸人平時都覺得他和藹可親,平易溫文,卻從未聽到他以這般冷酷嚴苛的口氣說話,“她之所作所位,你我盡知,上論國法,下論‘私’仇,你覺得本王應該救她?”
他居高臨下,冷冽不含一絲情感的眼掃向朱聞,后者抬眼黑眸迎視,,好似有無聲的火光電芒閃現,讓四周眾人都有避開之念。
好似是一瞬,又好似過了許久,蕭策倚著木欄,凝視著地下的這兩人。
朱聞的目光幽黑得可怕,他低聲重復道:“把‘門’打開。“
蕭策搖了搖頭,十指卻在背后深深陷入自己的手背,卻也渾然不覺得疼痛。
“不可能。”
朱聞的目光越發‘陰’寒,他想沖上前去,讓這簡陋的松木大‘門’化為碎片,卻終究控制住了自己,他怒氣上涌,幾日幾夜的奔‘波’疲憊,以及身上的傷患一起爆發出來,頓時眼前一陣發黑,幾乎落下馬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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