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就是這么順口一說,還是你們小夫妻閑暇多處處才是正經。”
王后心中疼惜這對小夫妻,又道:“你們倆一向恩愛,若能早日生個嫡孫給我抱,我就什么煩悶就沒了。”
朱瑞低下頭,掩飾住眼角的譏誚冷笑,柔聲道:“她身子弱,我也在為她慢慢調養,過一陣必定有消息,能讓母后您含飴‘弄’孫。”
“這就好啊……”
王后撫了他的臂膀,只覺得這一瞬心‘胸’暢快,朱炎的冷淡,蕭淑容的狐媚頓時被她忘飛天外,只覺得這兒子無一處不熨貼,無一處不討人喜歡。
她端詳著兒子清秀溫文的臉龐,回憶著這些年來他的好處,想到動情處,不由回憶起了先前,“你一出生,就有祥兆……”
“我生朱聞的時候,痛不‘欲’生,幾乎到地獄走了一遭,結果得來的,居然是全身發黑的怪胎……到了生你的時候,我痛了一陣,就暈了過去,等我轉醒來,你卻已經平穩生了出來,再不曾讓我吃半點痛楚,而且,滿室里都是異香……”
王后說起往事,鳳眸盈盈流轉,“當時你也不哭,一雙黑眼珠滴溜溜的看著我,我當時便滿心里歡歡喜……”
她想起那個‘玉’雪可愛的嬰兒,再端詳著眼前溫文孝順的兒子,心下暗嘆道:“不怪我偏疼他,這孩子自生來就很是懂事體貼。”
再想起先頭生的朱聞,她不由打了個寒戰,那種深入骨髓、無止盡的劇痛……那無盡折磨后,竟是那樣一個怪模怪樣的胎兒,她當時承受了暗里的多少嘲笑?!
仿佛為自己的偏寵找到了證明,她的心下稍安,將那一份苦澀與愧疚都按下拋去,含笑聽著朱瑞訴說。
早‘春’的冷風卷簾入室,不知怎的,她覺得身上一陣發冷,‘胸’口也忽現憋悶。
“母后……母后?您怎么了?”
朱瑞的呼喚打斷了她的神思不屬,那種憋悶來得快,去得也快。
可能是思慮過甚,起了錯覺吧!
王后如此想道,隨即笑道:“我無事,你繼續說吧!”
“好……”
朱瑞低下頭,眼中閃過一道異‘色’——
那是一種含著無盡‘陰’冷、無盡妖怨的光芒!